温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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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我便来到了这里。
这个世界只有黑色与白色,黑色是大地,是天空,白色是天与地夹着的远方。
黑色的方柱不断升起、落下,当我试着前往黑色的天空,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反着的大地。
这是什么地方?我惊恐地嘶喊着,拼命想找到逃脱的方向,很可惜,我失败了。这个世界是无限的,或者说,循环的。
这个世界也没有给我过多思考的机会。很多幻影从各种地方冒出来,朝我冲过来——
我厮杀了多久呢?我不知道。
我只是变出了一把白色的刀,在那里挥砍,在那里斩杀。
最开始,恐惧、紧张、绝望彻底吞噬了我。到后来,我麻木了,刀刃切开幻影的卡壳感变成了一种沉重,身体不再是自己的,灵魂拖着身体在空气中甩动。我被刺穿,被斩成两半,被各种撕开,但我依旧没死。
只要没死,那就活下去。
幻影变成空气,更多的幻影冲破其中朝我冲来。
重复,再重复,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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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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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逃出了那片地方,或者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幻影没有追上来。
我在这个夹缝中的世界生存,或者说,流浪。
在这期间,我也慢慢熟悉了我的能力,白夜,或者,我更喜欢叫“白沙”。它就像那部电影《超能陆战队》里的磁力神一样,可以组成任何我想组成的物质。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戴上尼伯龙根的指环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好像我可以感受到万物,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从我的全身划过。
这就是神的感知么?
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我尝试放大这种感知。试图寻找出去的方法。
我看到了……
我自己。
这么说有点抽象,我看到了另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自己,他和另一个女人战胜了皇帝的利刃。(1.3)
这个“我”很老练,很狡猾,但是,很弱小。
我忽然理解了,难道说,我的身体,被这个“我”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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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倪克斯啊!”我大喊。
黑夜之神出现在我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一场有趣的意外。”倪克斯淡淡地说。
“在我们达成契约之前的瞬间,这个原本死去的灵魂突然来到了这具身体,”倪克斯解释,“和我达成契约的,是他。”
“所以,我现在在……”
“他的灵魂世界,是的。”
……
“他死了?”我问。
“是的。”倪克斯说。
“可是,为什么,他有第二次机会?”我又问。
倪克斯第一次沉默下来。
“有关他的一切,我无从得知。”她说。
“或许……”她看向那黑色之间的白色。
“这是世界树做出的抉择。”
世界树做出的抉择?为了那个弱小的男人?
不,我才是成为神的人!我才是原本世界树要选择的人!
那个人真是狡猾啊。看来,只有杀了那个夺舍的家伙,我的神之路才可以继续下去。
希望重新在我的心里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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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影出现的时间,我便不断磨炼自己的能力,我喜欢用来自东国的武士刀,迅捷、轻便,很契合夜神的风格。在幻影消失的时刻,我便了解这个世界,为自己扩大主场优势。
我将夜神的力量融入剑技之中,白刃裂闪、白影终曲、白沙阵、雨斩居合、心里的夜,这使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我也变得越来越享受厮杀,刀刃刺入幻影的那种卡壳感与振动,还有鲜血的四溅与气息。哦,就好像眼前的都是那个弱小的男人,我如同审判者一般,在给他无尽的惩罚。
这期间,过了多久呢?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终于,他来了。
真是可笑,他被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打败了(1.4),如果不是借了倪克斯的力量,他就被两个小屁孩杀死了!
他还站在那里,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就好像他不该接受倪克斯的赐予一般。
正如我所料,他很弱小,很迟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还是有一定的战斗技巧。
可惜,现在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将他推入深渊,让他也尝一下我的痛苦。
我以为,我很快便可以再次操控这具身体,回到熟悉的世界,摆脱那弱小的人类躯体,最后前往世界树,以神的视角,掌管着这个世界的流动。
我错了。
那个看似弱小的男人,竟然撼动了这个世界的根基,撕开了这个世界的束缚,再度从我手里抢过那具身体的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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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我在那个世界里愤怒的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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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有什么用呢?渐渐地,我冷静下来,我在反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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