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别人将你带走的,除非我死。”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强占你的人。”
男人终于松开手,而没了他输入的灵力,那柄长剑剑身耀动的锋芒一敛,在他剑室布置的束缚阵法之下,彻底归于平静,缓缓将那柄剑放入剑鞘之中,然后佩于身上,渚寒天却是觉得心中无比安宁着,就如同将要去完成一件命中注定着,几乎不用有丝毫犹豫的事情。
而当想到完成这件事情之后,他就能彻底拥有他的寒霜,一阵仿佛从五脏六腑发出的颤栗几乎让他握着剑的手不稳着,脑子陷入一片混沌中来。
在第一次无需任何人说,便主动踏出剑室之后,渚寒天轻轻按着他腰间的那柄长剑,然后将它抽出,轻轻一斩,便仿佛是这世上唯一锋锐而无匹的剑芒一般,在他刻意松开所有对剑室的保护之后,他的剑室无声倒塌着,无数砖瓦以着轰然之势倒下,便将无数他日日夜夜相伴身旁的剑都长埋于废墟之下。
因为今后——
他便只需要这唯一一把寒霜剑了。
渚寒天痴狂地在那剑鞘之上无声抚过,男子的面容苍白而淡漠着,一双黑瞳却是深沉的吓人,宛如是多年不出的厉鬼陡然从幽洞中现身一般,无数听闻到声音匆匆赶来的凡仆颤栗地下跪着,他便痴『迷』至极地拿出自己的寒霜,一剑剑斩去。
那鲜血和锋锐的剑芒弥漫纵横着,最终只剩下血『液』凝为血泊的死寂,而渚寒天没有将他的视线分给一丝一毫那些惊恐倒下的仆人,他只是用着沉『迷』而无比狂热的目光一遍遍地描摹着他的寒霜。
没有染上一点儿污秽的鲜血,就如同以着冰水铸成,通透锋锐无比,而又闪动着让人胆寒剑芒的长剑,哪怕在太阳之下微颤着,都耀动出足够让他心醉的锋芒来。
他的寒霜,对,这就是他的寒霜!
只要他将那个人杀了,他的寒霜,就永永远远都是他的寒霜了!!
不染丝毫血迹,身着长长道门弟子衣袍的男子缓缓步出,他将一柄长剑贴合着紧紧握入手中,面容温和而逸开淡淡笑意地从血泊中走过,若是有熟悉他的旁人看到他的面容,定然会惊奇他面上宛如得到从未有过的珍宝般满足而痴『迷』的笑意。
然而已经没人能看到这一切了,当他衣袍和脚下没有染着丝毫鲜血,缓缓凌空踏着,从那院子中走出时,那数十年侍候着他衣着起居的凡仆们,便已全部没了声息。
而这一切,却都不过是他心血来『潮』,想看看他的寒霜到底能绽放出怎样锋芒的想法。
而循着鲜血的味道来赶来的道门弟子,在注意到院中这般惨烈的景象时双腿颤栗,不禁跑出禀告而上,而渚寒天名义上的师叔来到了此处,黑袍男子却是粗眉一皱,用着无奈而仿佛孩童打坏了什么器具一般的声音无奈说道。
“这孩子,做事总是这般莽撞……”
甚至连将视线在那些双腿颤颤的道门弟子身上停留都不屑着,黑袍男子随口说道。
“拉这些凡仆出去埋了,换一批懂事的凡仆进来,渚家的曾祖不久就要回返宗门,不要让这些小事传进他的耳里,随便拿几两银子堵住外人的嘴,若是出了事情,宗门就拿你们是问。”
而那些双腿颤颤的新晋道门弟子只能恭敬喊是,然而在黑袍男子走后,望着那些凡仆死不瞑目着,分成了几乎均匀的几大块可怕形状,还是有弟子忍不住出了门,俯身大呕起来,旁边他的师兄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身子,安慰道。
“寒天师兄已经算是好相处的了,就今天死的人多了些,放宽心胸些,这些凡仆你就当是鸡鸭看着,杀鸡杀鸭你总不能这般见一次吐一次吧?”
看着周围人平静不惊的神『色』,那道门弟子有些惧怕,却也有些惭惭愧生出,最后他只能低声说道。
“多谢师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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