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问题的结症压根不是“逃兵”,只因他们都是特鲁瓦伯爵的兵,是麦西亚军的敌人。难道一群敌人还敢跪下来做狗?莫不是打算混进军队里行刺国王?
倒是溃兵身后还跟着一群难民,这群家伙身世一定是清白的——抱着孩子的村妇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敌人。
带头的骑士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渡口。你们所有人就在原地休息,尊贵的大主教,也请您休息一下。我们要先回去向国王说明你们的情况,以免……会面的时候闹出什么乱子。”
埃本摆摆手,制止手下的疑惑:“就按安茹诸骑士的要求办,已经行动太久了,我正好休息一阵。”
不久,疾驰而去的骑士就将所见所闻告知雷格拉夫。
此刻皮革厂村入故,上游仍有大量浮尸静静漂过来,就算河水清冷,死尸已经开始发臭、膨胀,埋尸工作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就连村民喜闻乐见的“扒衣服”行为都停止了,负责埋尸的本地村民只希望将无穷尽的死者统统埋葬。
几日以来情况都是这样,一夜之后浮桥就拦截大量死者,数量之巨已经令雷格拉夫想到其他可能,那就是传说中东部地带非常庞大的难民营里正爆发惨烈灾祸,死者都是那些难民。
凡是被捞上岸的死者都散发令人作呕的臭气,就算皮革厂村的居民常年从事艰苦的鞣皮作业,理应对臭味有很强耐性,但是现在他们开始为不可控的呕吐所累,其实就是被臭味熏得胃部应激,为此他们不得不在烹煮的食物里进一步放各种香草,尽量抵消那种不适。
雷格拉夫也被折腾得精神萎靡,鉴于局面持续恶化,他就更不好派出斥候去上游侦查了。他只希望父亲快点组织哥提村大营搬家,还有自己迟迟未来的表哥阿斯卡德。“他们,怎么还不到呢?”
父亲、表哥未到,埃本终于带着好消息归来,同时,还有另一件难说好坏的消息。
雷格拉夫急忙换好得体服装,再集合诸位骑士抵达河对岸。他们骑上马后打算高调迎接归来的埃本,至于骑士汇报的那几十个特鲁瓦溃兵,针对这群人,雷格拉夫决定使用断然措施。
骑兵突然集合,战马们焦躁得左右打转,在本地村民看来雷格拉夫大人仿佛是要打仗似的。
那些耳朵敏锐的村民听到了金发麦西亚王的一些呐喊,又注意到骑兵们正高举骑矛,村民才不干凑热闹,这便急匆匆放下手头一切活计,回到窝棚里和家人一起躲避。他们知道,特殊时期保持隐蔽与乖巧非常重要。
“兄弟们!拿起你们的骑矛跟我行动,我们逮捕那些特鲁瓦士兵,然后……全部处决!”
雷格拉夫在这一问题上绝不心慈手软,哪怕对方跪地求饶也不行,只因我不能容忍队伍里存在不安定因素。
众骑士一呼百应,因为特鲁瓦伯爵麾下多是法兰克族裔战士,与兄弟们在血统上没多大关系不说,彼此可一直是敌对状态呐。
大地仿佛在震动!
雷格拉夫留下少量部下看守渡口村庄外,亲率一百骑杀向南方,风驰电掣般就与正沿路休息的埃本回合。
雷格拉夫一眼看到了那一身金丝白袍的老教士埃本,还有那矗立马车的巨大木十字架。
今日阳光还算明媚,灰黑色调的人群里存在一些异样的闪光点,定睛一瞧,那是士兵甲胄在阳光下特殊的反光。
骑兵肩扛骑矛浩浩荡荡而来,一百骑组成骑墙十分唬人。
村民面对骑兵本能地乱跑规避,他们下意识向十字架走去,唯独那些特鲁瓦的溃兵感觉自己的救星终于到了。
士兵保罗看到了骑兵中有一名金发少年,感觉可以臣服的君主终于来了。他急忙命令部下高举双手高高兴兴迎上去,全然忽略掉可能的风险。
雷格拉夫在无数村民眼里就是该被封圣的圣人,只是他的仁慈仅限于自己人。何为“自己人”,标准全赖他自己的定义,显然不包括一群看着就打算臣服的特鲁瓦溃兵。
“举起骑马的骑矛!跟着我踩死他们!”
本该停下的马队反而在加速,雷格拉夫拔出亮闪闪的钢剑,剑锋直指正前方!这下,回过味来的士兵不知所措,保罗面目大变,他再也笑不出来,张大嘴巴惊骇地看着骑兵如一睹致命围墙砸了过来。
毫无准备的溃兵被麦西亚骑兵撞了个七荤八素,士兵保罗自己被骑矛洞穿,冲击力之强是的矛杆都折断了。
一个回合后,特鲁瓦溃兵就不剩几个活人。
骑兵队再折返过来,雷格拉夫继续高举钢剑,带领部下斩杀了最后几个。罢了,他们纷纷下马,踢踢一些受伤弥留的家伙,捡起一些折断的骑矛,将眼神空洞、嗷嗷吐血的家伙直接刺死。
一场“战斗”就在埃本眼皮子底下进行,老人惊愕得几乎昏阙,好在足够的人生阅历使他镇定。他想不通,一位好端端的孩子如何变得如此暴躁,居然当着一种难民的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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