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你肯乖乖娶了宁疏狂,现在扶摇直上的就是我陈家了!”而不是落到如此被动的局面,“我陈家早就不是什么皇城首富了!儿啊,陈家现在是在苦苦支撑啊!”
陈祈安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父亲眼中的颓败和哀伤。
“父亲是真的要把香满楼卖给宁疏狂吗?”陈祈安艰难地说道,“那岂不是让别人看了我陈家的笑话?”
陈老爷满身落寞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声,“我陈家闹出的笑话还少吗?”
“儿啊,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了,你也该看明白了,她宁疏狂是一个多么有心机、有手段的人,她敢当众退婚,当街杀人,敢算计自己的二婶,毒死自己的姊妹,这一切皇上都看得明白,但皇上却纵容了她,她不仅顺理成章地主掌了侯府,还接手了和丰酒楼,名利双收。”
陈老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样的人,若是心向着我陈家,那你何愁不能平步青云呢?”
听父亲这般分析,陈祈安也知自己错失良机,“可是父亲,事已至此,我们和宁疏狂已经是势不两立了。”
“若是能用一家香满楼平息她的怒火,倒也划算。”
“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一次倒是陈祈安看得比较明白了,“她都已经直言不讳地说了,她就是要报复陈家,那又怎会息事宁人呢?”
陈老爷沉思良久,然后问道,“这次科举考试,宁海泽真有本事拔得头筹?”
“那是自然,大哥可是祭酒先生最看重的学生,再说今年的科举考试皇上交由礼部主持,右相主考,那大哥肯定能进前三甲!”
陈祈安信誓旦旦,王景煜的父亲王嘉明曾是礼部侍郎,德高望重,辞官后便做了山海书院的祭酒,这次王景煜既是主考官,那说什么也得照顾下自己父亲最看重的学生。
“这可没你想得那么轻松,右相最是清高,他是绝不会徇私枉法的,否则皇上不会明知王大人是山海书院的祭酒,还让右相主考。”
说起来这东陵朝堂上有几个“最”,最迂腐木讷的是太傅,最刚正不阿的是御史,最老奸巨猾的是左相,最清高孤傲的是右相,最无所事事的是国师,而最高不可攀的是瑞王。
“父亲,您是见过大哥的,他的学富五车、远见卓识,您心里最清楚了。”
陈老爷没好气地看向陈祈安,“你倒是会说漂亮话,可怎么不见你学学宁海泽?你若是有人家一半的本事,我也就能放心把陈家交给你来打理了!”
陈祈安默不作声,他从小到大都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哪有什么真本事?可他是陈家独子,即便是游手好闲又怎样?
“罢了,香满楼一事暂且放一放,等科举考试揭榜后再作定夺吧——”
“夫人,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书房外传来婢女的请安声,陈老爷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给了陈祈安一个眼神。
陈祈安会意,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宁辞歆挺着巨大的肚子,端着茯苓糕,见了他展颜一笑,“夫君,母亲让我送茯苓糕来。”
“进来吧。”陈祈安一边拿过宁辞歆手里的托盘,一边扶住了她的手臂,“这种小事让下人来做就好了,你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
“没事的,我走动走动也好,夫君放心,我很小心的。”说着,宁辞歆满脸幸福地摸了摸自己快八个月的肚子。
“辞歆,你在外面站了多久?”陈老爷问。
“不久,辞歆也是刚刚走到,是辞歆打扰到您和夫君商议事情了吗?”
宁辞歆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陈老爷打量了她几眼,也就放心下来了,“没有,我们也就是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一家人。”
宁辞歆温柔地笑着,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是多么的勉强。
“你身怀有孕,还是多多歇息为好,这种事情怎能让你来做呢?”
“能为父亲做点事情,辞歆心里高兴。”宁辞歆拿起茯苓糕,放到了陈老爷面前,“听说这是父亲最爱的糕点,母亲特意让我送过来给父亲尝尝的。”
“你有心了。”其实撇开出身不谈,宁辞歆还是很招人喜欢和疼爱的。
……
……
“熙春,最近陈家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宁疏狂一直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了,结果万万没想到陈家这么沉得住气,即便现在香满楼是无人问津的状态了,陈家都不肯来找她这个金主。
真是奇怪啊。
“没有好事啊。”熙春说完又想了想,“难道是陈夫人快要生产了?稳婆说能生个大胖小子。”
“陈夫人,啊,宁辞歆啊。”宁疏狂想了想,“算算时间,她的确快生了,不过最快也是下个月的事情吧?”
熙春摇了摇头,“那就没有好事了啊。”
“宁少爷去参加科举考试了,这是不是好消息啊?”念夏插话进来,“我最近看府上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好像宁少爷一定能高中的样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