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县令,你们还有什么要说?”
韦挺惊堂木重重一拍,现场再次安静。
会议记录和蔺阳波三人说的明显不同,足以证明三人说谎。
身为县令,公堂之上说谎,知法犯法,更是联手污蔑上级,其心可诛。
“我,我,我认罪。”
蔺阳波颓然,颤巍巍认罪。
木已成舟,证据确凿,或者认罪才能从轻发落。
赵敏达和罗元思两人也是认罪,脸早已发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众人哗然,皆是难以置信,还以为方源奴役百姓,没想到竟然是三位县令联手诬陷方源。
狗子激动得拳头紧握,他就相信方源不是那种人,刚才公堂之上还想替方源说话的,被打断而已。
杜妙颜终于松了口气,好久都没有这般紧张过,回过神来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再稍微注意,发现手被人握住。
见是王语诗,杜妙颜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其他想法,但还是让其松开手,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王语诗脸微红,头低下,不敢直视杜妙颜的笑容。
此刻,裴永辉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明明觉得方源很容易拿下,却屡屡受挫,让他倍感糟心。
一连几次他都不将方源当作是对手,但一连几次都被方源反败为胜。
“诸位稍等片刻,我三人商议一下最终判决!”
韦挺又是一声惊堂木。
然后与另外两位御史退到公堂后面。
“方源,是我等输了!”
“但你肯定也好不了多久!”
蔺阳波盯着方源,桀然笑道。
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的,方源也不可能就这样胜利的。
他们三人都不过是蔺、赵、罗三家中的一员,家族会为他们报仇的。
而且这件事的背后,也不止他们三家,还有裴永辉等等,都想要方源的命。
“秦良材也这样跟本官说过,但他现在在州狱里了。”
“你现在跟本官说同样的话,你说你的结局又是怎么样?”
方源淡然一笑,丝毫不惧。
从得知刺史府被抵押的那一刻,方源就知道辽州形势复杂。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自己弄垮三姓牙行,灭掉太原山贼,现在将辽州三县县令下台。
之后只要将三县县令控制在手中,那整个辽州还有谁能够阻挡得了自己的步伐?
河东三族盘横河东多年,也不足为惧?
“哼,那我们拭目以待!”
蔺阳波冷笑,依旧嘴硬。
哪怕他知道自己结局不会很好,但依旧不想输掉气势。
方源笑而不语。
这时,三位御史重新返回。
一声惊堂木,众人聚焦他们身上。
“经本官三人商议,处罚如下:剥夺蔺阳波、赵敏达、罗元思三人县令之职,牢狱五年。”
“判决文书送回长安城,再下达时即可生效,期间三县政务由方源刺史处理,三人也有方源刺史看守。”
韦挺宣判。
“谢三位御史!”
蔺阳波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行礼。
五年牢狱之灾,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太轻了。
这么轻?
方源眉头微皱,但很快就释然。
三位监察御史是蔺阳波他们请来的,想必有些关系。
今日自己之所以能翻盘,完全是因为会议记录,他们不得不对蔺阳波三人判刑。
他们没有让各县县丞接手三县,而是让自己接手,也算是一种交易,可以接受,故而方源同意这个判决。
“将蔺阳波三人押回州狱,严加看守。”
方源向韦挺三人行一礼,淡然道。
“是!”
张三在不远处应是。
县衙外立即有州吏挤进来。
人们这才发现,门口外集合了三百州吏。
他们队伍整齐,威风赫赫,给人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这一幕,韦挺三人也看到,皆是眉头紧皱,深深看方源一眼。
将蔺阳波三人被带走,公堂再次恢复审判。
“三位御史,请问本官还有其他罪行审判吗?”
方源重新坐下,淡然问道。
从韦挺在三甲村的话中得知,他被举报了十条罪。
不知道滥用职权,奴役百姓这里算是多少条罪行。
“还有......贪污一罪!”
“谢温宇,你是否有证据指控方刺史?”
韦挺取出举报信,看了看,沉声道。
针对复耕这里,其实已经涉及了好几条罪行。
还有几条罪,比如霸占民宅和夺取青楼勾栏,刚才方源已经解释过,稍后查清就是没罪。
但关于方源三千贯铜钱一事,还没有一个结果,刚才被方源转移了话题,还叫他们自己去查。
这里是谢温宇提出的,所以问他要证据。
“三位大人,我是亲眼看到方刺史抬出三千贯钱。”
“可我没有说他贪污啊,这个我不用提供证据吧?”
谢温宇被吓了一跳。
现在的他只想做个小透明。
蔺阳波三个县令都倒台了,他一个人不敢针对方源,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一开始那么淡定和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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