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涵还是哼唱着那首让马令不寒而栗的《流浪者之歌》,边走边有节奏地扭动身子,这首忧郁的曲子在他耳中似乎是绝妙的欢乐颂。
黑市的地牢很窄,过道也只能勉强由两个人通过,再加上马令体态肥胖,一个人在通道中都有些难以移动,所有乔亦涵一个人欢快地走在前面,马令颤颤巍巍地跟在乔亦涵后面,再往后是马令的跟班鼠儿。
马令现在心如死灰,一直琢磨着哪个是这位乔二爷的哥哥,又是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把这个疯子的哥哥抓进去了,也不知道这位叫“崔树崇”大爷在这儿过得好不好……
算了,这个不可能的,在这儿和在地狱区别不大,砍手指头都算轻的。
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那个不开眼的抓了这个疯子的哥哥,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整座地牢一共五层,都在地下,盘旋向下,像是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黑洞里回荡着阵阵惨叫声,骇人的哀嚎声回荡在整片空间。
通道右侧就是监禁这那些被抓进来的倒霉蛋,牢房里遍地是血,还摆放着仅仅看上去就让人不忍直视的刑具,可想而知,在这里的人将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乔亦涵路过牢房时,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满脸愉悦地向前走。
一层……
两层……
三层……
四层……
五层……
每往下一层,马令的血就会凉一分。
越往下的地牢,对关押的人就会越残忍,到了第五层,基本上就没有完整的人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万一乔亦涵发飙了,这儿可没有能阻止他屠杀的人!
走着走着,马令最担心的一幕终究是发生了。
乔亦涵口中的歌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驻足在一个牢房前面。
“哦……找到了,找到了。”
乔亦涵转过身,看向牢房里面。
“快给二爷开门!”
马令身上冷汗直下,赶忙推攘着鼠儿让他开门。
“哎哎哎!”鼠儿也是被吓得手脚冰凉,能让马令害怕成这样……简直不可想象!
牢门打开,乔亦涵一闪身进去,然后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笑了。
马令仔细地看了看,松了口气……这个家伙至少还四肢健全。
但也仅仅只是四肢健全而已。
男人跪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有铁链拴着,头发很长,遮住了低垂着的脸。男人已经衣不遮体了,全身都是伤口,什么切肉电刑炮烙基本上都留下了它们的痕迹,身体基本上已经烂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唉……真凄惨,凄惨,凄惨至极!哥哥!凄惨!”乔亦涵忽然狂笑起来,像是看到了滑稽的小丑表演。
“愣着等死呢!快快快!给这位爷开锁!”
马令一脚踹在鼠儿的屁股上,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不用,不就是个锁吗?”乔亦涵一伸手拦住了鼠儿,坏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要是想出来,你们谁都拦不住——我也不行,你说是不是,哥哥?”
“对对对!二爷的兄长,那绝对是武功高强……要不……要不咱们去上边聊吧,这儿多脏……二爷,您的意思是……”
马令只想把这大爷给带出去,鬼知道乔亦涵脸上的笑是什么意思,上一秒笑呵呵,下一秒就翻脸杀人,这种事儿乔亦涵干的多了。
可乔亦涵充耳不闻,只是蹲下身子:“哥哥,我来看你了,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弟弟?有没有想……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男人忽然颤抖了一下,马令的双眼瞬间就冒出了光——还有命!
“我不认识你。”
男人的声音沙哑至极,像是嗓子里掺了玻璃渣一样,听上去就让人很难受。
“你擅自逃跑,可是让爸爸好伤心呢……你可是我们之中最强的,怎么就想不开呢?你可是最强的,哥哥!但是你跑了,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张子鸣头上,所有,所有的!”
乔亦涵微笑着说道,可语气让人不寒而栗,眼睛里也闪烁着冰冷的光,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敌人。
马令见势不妙,赶忙拉了一把鼠儿就走出了牢房,挥挥手让在周围的手下都离得远点……开什么玩笑,这俩瘟神的对话内容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乔亦涵也未必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好啦哥哥,周围没有其他人了,还要装下去吗?”乔亦涵站起身,退后两步,看着地上落魄至极的男人,不自觉地又笑了笑。
“哈哈哈哈哥哥!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你可是最强的第三代新干细胞使用者,你明明比张子鸣还要强!但是呢?你看看!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乔亦涵毫不掩饰话里的讽刺,就这么指着男人捧腹大笑。
“我听不懂。”
男人开口,一如既往的沙哑。
乔亦涵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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