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我……”
凌天抬眼，想要解释。
但顾剑承却抬手，笑了笑道：“你不用着急，其实你是不是想做我的真传弟子，也不重要。”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所拥有的剑道传承，不在我之下，甚至是可能比我，更强！”
“前辈剑道造诣，东域无人能及，是晚辈自知无法将前辈的传承发扬光大，所以……”凌天连忙拱手。
他现在还真是不想得罪这梨花剑圣，毕竟对于蜀山剑宗来说，顾剑承还是相当重要的。
“呵呵，我说了，你不用紧张。”
“或许，我们之间，可以切磋剑道，这可能比你成为我的亲传弟子，要更好一些！”
顾剑承摇头，旋即忽然抬手，一道梨花出现在身前，那梨花旋转，雪白的花瓣，看似轻盈。
而凌天却忽然瞳孔猛缩，因为那朵梨花竟然忽然朝着自己电射而来，就在这顷刻间，一股无穷的剑之意志，宛如千万道大山，轰然压下！
这梨花剑圣的剑意，竟然如此沉重凝实。
仅仅是在顷刻间，凌天就仿佛坠入了一方独立的世界之内，周围出现了无数梨花，每一道梨花，都像是一座巍峨青岳。
仅仅是环绕之势，竟然凌天的肉身承受无尽的重压。
剑界之力！
凌天心中震荡。
虽然他如今已经领悟了真正的剑域，而且还是剑域中，相当霸道的雷霆剑域。
但在剑域之上，还有剑界。
那是完全凌驾于剑域的存在，剑修至少要拥有顶级剑皇修为，才能领悟。
凌天如今的肉身本就不是很强横，所以仅仅是面对这梨花剑圣的一丝剑界之力，都让他，无法承受。
不过剑修的精髓就是不屈，就是宁折不弯！
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如今并不是剑圣的对手，可凌天仍旧是倏然大手紧握，体内的雷霆剑域骤起。
凌天虽然刚刚领悟剑域不久，但他的剑道天赋无双，如今雷霆剑域所拥有的力量，也是极其惊人。
雷霆在重压之下，包裹在凌天的周身，全力试图挣脱梨花剑界的压制。
滋滋！
雷霆电弧游走，让一道道梨花花瓣接连崩碎。
但如今凌天始终被困在顾剑承的剑界之内，那梨花虽然在不断泯灭，可也不断的衍化，生成。
好似无穷无尽。
如此，两人像是陷入了拉扯之中，一个尝试突破，一个只需围困。
如此，坚持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
凌天的嘴角甚至是已经出现了丝丝血迹。
不过，虽然凌天仍旧是未能突破顾剑承的剑界，但也还是让这剑界，出现了一道裂纹，有一道雷霆电弧，从裂缝中斩出，直奔顾剑承而去。
后者抬手之间，就轻易的震碎了这道雷霆剑影，可他也回收，将梨花剑界收了回来。
凌天周身倏然一轻，龙渊剑带鞘拄在地面，这才支撑凌天，未能跪倒。
“前辈，见笑了!”
可凌天却仍旧咧嘴一笑，纵然他在东域，已经可以横扫同辈任何妖孽，可面对剑圣，仍旧是如此狼狈。
至少他如今的剑道战力，和顾剑承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了。
“该说这话的，是我。”
可顾剑承，却是自嘲一笑，“我已是剑圣，但却未能在半盏茶之内，用剑界将你镇压。”
“哎！”
顾剑承叹息一声，旋即负手看向窗外，“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真是老了。”
“凌天，你不会怪我吧？”
“前辈说笑了，晚辈没有任何怨言，而且还要感谢前辈，我领悟了极多。”凌天连忙摇头。
虽然他曾经是仙界战神，剑道通天，但如今毕竟是在下界。
这顾剑承的梨花剑意虽然看上去飘逸至极，但实际上却重如山岳，对于凌天来说，还是颇有启发的。
“哦！？是么，那你说说，你领悟到了什么？”
顾剑承挑眉，好奇问道。
“形意分离，一意万象。”
“梨花未必轻盈，雷霆，何须霸道？”
旋即凌天抬手，顷刻间雷霆剑意，在他的掌心之内聚拢，而后化成潺潺流失，润物无声，时而也凝成花瓣，随风而舞。
那顾剑承在看到凌天掌心剑意的瞬间，脸色惊变。
旋即他连连摇头，“所谓剑意由心，万象无尽，你只是看了一眼，就领悟了精髓。”
“这是剑域蜕变成剑界的捷径，你在登神初期，就已领悟。”
“你的剑道天赋，就算是我，也闻所未闻，怕即便是那九霄剑宗的天之贵胄，也不如你。”
“所以，我还真的不配做你的师父。”
这话，倒是没有任何故意夸耀凌天的意思，顾剑承作为东域第一人，他见过了太多的剑道天才。
可如今，唯有凌天，能给他如此深深的震撼。
这种震撼，甚至是让顾剑承，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前辈，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当您的弟子。”
此时，凌天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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