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潮沉吟不答,虞历寒瞥了他一眼,“你把自己的位置抬得太高,所以做起事来束手束脚还自以为是。你们从未把许守靖当做真正的威胁,许守靖本人没把自己抬得那么高,所以他无所顾忌,出招看似简单粗暴,且毫无章法,但却能够打蛇七寸,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你的局。”
说到此,虞历寒的眼神镇静如水潭,深不见底毫无波纹:
“凡成大事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容常人所不能容,欲疾其功,必无其效,骄慢愚躁,必不达道。”
虞潮深吸口气,似有几分明悟,拱手作揖:“谨受教。”
见他终于服软,虞历寒不再赘言,转而说道:
“你自己心中想明白就好。今日辰时,剑皇谷的老不死来信,说要请我过去喝茶,算算日子距历年的‘云山论道’还早,按理说不应这时候找我……估摸着和东荒洲那些动静有关,这阵子你且安生些。”
言罢,也不等虞潮回应,摆了摆手:
“我乏了,回去吧。”
“是。”虞潮眼神闪烁,再度行礼后躬身离开。
他知道,爷爷话中的‘安生’不可能只是因为剑皇谷谷主有请和‘云山论道’而已,这句话是在警告自己短时间内不要再想着对付许守靖。
机会已经被他两度浪费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下一次出手如果不能一击毙命,自己将会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
……
明珠城。望云楼。
回到住处之后,许守靖第一时间就把在打坐的赵扶摇抓起来,询问《太清术》的事情。
遥想几天前,赵扶摇问他《太清术》前两章的心诀背熟了没有,许守靖当时的回答是背熟了。
之后又问学会了几成,许守靖信心满满“差一层就完全习得了。”
结果今天投入实战,拿去打虞宗以,连个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每当回想起当时自己信心满满、甚至还有闲工夫调戏摇摇的模样,许守靖就有些蚌埠住……早知道不装逼了,这下尬住了。
不过以许守靖的性子,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被打击到,毕竟他没脸没皮的。
厚着脸皮被赵扶摇说教半天,趁着自家摇摇喘口气的机会,许守靖连忙舔着脸凑上去,将那具完美的娇躯搂在怀里,笑嘻嘻地问道:
“懂了,放心摇摇,以后我肯定戒骄戒躁,虚心潜修……所以,那到底为什么我催动不了《太清术》的术法呢?”
对于这家伙生硬的转折,赵扶摇眉眼稍沉,随手将那只在肆意揩油的大手抓住,放到腰间环着,用眼神警告他老实点,旋即轻叹道:
“我本意并不是让你凭《太清术》与人斗法,你倒好,未曾事先和我商榷半句,说用就用,面对的还是弦月境。”
许守靖摸了摸后脑,尴尬道:“那会儿刚好是个机会,就想着试一下效果嘛……而且我又不能说随随便便就甩「极夜」,对方可是弦月境,平常的剑诀武技效果甚微,那可不就只剩《太清术》能用了……”
见这小家伙居然还敢嘴硬,饶是赵扶摇寡淡的性子都被气得不行,表情依旧清冷无澜,却抬起小手敲了下他的脑袋。
“你以后,万不能再用「极夜」了……我真后悔当时替你仿拟此术。此后一有难关,你便想着凭借「极夜」以命搏命。「极夜」是我应允你的,你却因此术几次三番险些丢掉性命,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许守靖被说的一愣,偏头瞧了眼赵扶摇,见她罕见地露出惆容,不由心感歉意地道:
“是我的错……我没想过这一层。不过有的时候,不搏命就是死路一条,搏命了尚且有一线生机,也实在是没其他办法。”
说着,许守靖想要搂住赵扶摇,用心安抚。
赵扶摇直接挪开他的手,凤眸冷冽,语气认真:
“纵如此,「极夜」也不可为你的底牌,此术仅为山穷水尽时的下般之选。当时我就与你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之境,能避则避,能不用绝不用,到后来你却忘得一干二净。”
“……我明白。”许守靖深吸了口气。
“不,你不明白。”赵扶摇微摇螓首,耐心地道:“人之体,就如盛满热茶之茶盏,你每用一次「极夜」,便会因难堪重负而裂开缝隙。纵然事后费力补缀,又焉能复初?更遑论你执意修炼五行同源之法,于你天罚血脉而言,无异于冰炭同炉。如此下去,试问你躯体能受此般摧残几载?”
“难道这就是你传我《太清术》的真正用意?”许守靖眼神微怔,逐渐回过味儿来。
赵扶摇凤眸微垂,没有正面回答,轻声道:
“所谓‘太清’,为天道至清虚净纯粹之境。《太清术》的心诀正适合平衡你身体残缺的阴阳,一者修补被「极夜」破坏的道境,二者搭配涅盘洗髓重塑根骨,使你体魄能纳五行同源而不生异。”
“摇摇……”许守靖没想到摇摇一直在默默地为自己考虑,顿时感动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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