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荒会腾出来手之后再针对他，或者直接找个借口杀了他。
但是没想到，荒竟然专门问他。
这让灭世老人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觉得心惊胆战。
荒的问题，可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我，想活着。”灭世老人犹豫了一会儿，才选择最直接的回应。
“有两条路给你选择。”荒开口说道。
灭世老人心里一咯噔。
早说有两个选择不就得了？
让自己二选一不好吗，还让自己选一下。
说的就好像是他说啥就能给自己啥一样。
当然，明面上，他肯定不敢这么说。
“还请主人明示。”灭世老人低下头，开口问道。
荒听到这个称呼笑了。
以前，这家伙可不会叫自己主人的。
看来这一战，灭世老人带来的冲击还是足够大的。
“你这个态度，转变的还真大。”荒笑呵呵的开口。
一旁的石毅一言不发。
对他来说，灭世老人杀与不杀，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杀了也行。
不杀也行。
反正看荒的安排。
“第一条路，回到九天十地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拍死你。”荒平静的开口。
灭世老人立马摇头，“我选二。”
能活着就行！
为了活着，他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
被当做家畜圈养了九万多年，哪怕是准仙帝，内心都会扭曲。
“第二条，封你真灵，斩你道行，让你只能够拥有准仙帝的肉体，真灵终生不得修行，并且一举一动，都要在众生殿的监视下。”
荒平静的开口说道。
“被封印之后的真灵还是我吗？”灭世老人开口问道。
“是你。”荒点了点头。
“那我还能够动用准仙帝的肉身吗？”灭世老人再次问道。
“可以，你真灵被封印，不可存进，但是肉身不会被封印，你依旧能够动用。”
荒平静的开口。
“肉身和真灵依旧是我，只是被施加了层层限制……同时，还要给九天十地提供血肉是吧？”灭世老人沉吟，抬头看向荒。
“是的。”荒点了点头。
灭世老人低下头沉思。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抬起头，转身看向界海堤坝的方向。
“其实，你这个条件很过分，毕竟我是堂堂准仙帝，你要把我的血肉送给别人吃……”灭世老人缓缓开口。
“那你可以重新选择，选择第一个选项也是可以的。”
荒站在灭世老人身后，作势准备出手。
灭世老人赶紧转头开口：“哎别别别！你这家伙，是听不懂好赖话是吧？我这么说证明我后面还有话想说啊。”
反正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也不担心荒言而无信。
因为，没有担心的必要。
就算荒真的言而无信，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求助也求助不了，还能指望石毅一巴掌镇压荒？
石毅一巴掌拍死自己还差不多。
所以，灭世老人敢小小的放肆一下，也算是最后的嚣张了。
“刚刚说到哪儿来着……”灭世老人想了一下，继续接上，“但是，我又不想就这么死去。并不是怕死，而是想看看你们管理下的九天十地，到底能够走多远……”
“情商还挺高，贪生怕死说的这么超凡脱俗。”荒忍不住开口说道。
灭世老人再次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荒。
这家伙，还真是和当年一样，哪怕成就仙帝了，熊孩子的本质也不会发生变化。
“赶紧动手吧。”灭世老人催促道。
这会儿他还在纠结于到底要不要一死了之。
但是活着又很诱惑。
对他来说，从他身上取得那点肉，甚至不及幼年时期一只蚊子咬的疼。
所以抛却屈辱之外，也不是不能接受。
“行。”荒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在半空中虚砍一刀。
一瞬间，灭世老人觉得自己的道行被直接摧毁。
他的真灵境界一路跌倒底！
甚至就连一部分刚出生的九幽獓都不如。
但是好在，他的准仙帝肉体安然无恙。
荒信守承诺，没有镇杀他的真灵，依旧让他的真灵蜷缩在准仙帝的肉身之中。
灭世老人尝试动用自己的肉身，发现依旧能够动用，也能够催动准仙帝级别的肉身，但是很艰难，无法多次尝试。
但是灭世老人对自己的现状还在满意。
肉身束缚了他的真灵，但是同样的，也保护了他的真灵。
让人想要谋夺这缕准仙帝肉身肯定是办不到了。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灭世老人开口。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穿着大人的铠甲，勉强一下咬咬牙，也还能走动。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他也会慢慢习惯这种感觉。
虽然依旧会别扭，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的结果，比死了好了太多。
“行，你的问题解决了，先解决一下黑暗源头吧。”荒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洞口，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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