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毅无奈，只得说厂里有纪律，不允许脖子上挂东西，母亲连夜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缝了内袋，离家的时候，还特意跟他到了厂房，把宿舍所有的衣服也都缝上。
为了让母亲安心，他也只好照做了，换衣服的时候，尽量都带着，可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
这两年，他很少带了，都是放在床头的抽屉里。
记得很清楚的有三次，一次是他去边境运送物质，母亲刚好来厂里看他，集合之前特意检查了他的玉佩，那一次，遇上流匪，子弹贴着他的脖子下面的劲动脉穿过，划下一层皮。
第二次，是开车路过邓家村儿，也就是遇上穆利明那一次，刚刚入秋，要穿厚衣服了，玉佩春天的时候就一直放在那套衣服里，他也没有拿出来。
今天是第三次，他穿了母亲织的毛衣，连毛衣上都被母亲缝了内袋，他笑着把玉佩放了进去，也算是领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三次，难道真的都是巧合吗？
宋澄毅陷入了沉思中，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穆晚柠觉得好累好累，她很想睁开眼睛，却没有一点力气，嗓子又干又痛，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姿势睡着难受死了，她想翻个身，可身子似有千斤重，翻不动。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一脸的痛苦小样儿。
宋澄毅以为她要醒来了，轻轻推了推她：“柠柠，柠柠？”
穆晚柠抬起左手挥了挥，好烦，什么东西，老在她耳边叫，不知道人家又困又累，想睡觉吗？
不仅累，还渴，好想喝水，却又不想起来。
不是自带饮水机吗？偷偷懒算了，左手食指伸进嘴里，吮吸起来。
宋澄毅傻眼了，又吃手指头，还吃得这么起劲？这是第二次了吧？她有这个习惯？
快20了，还吃手指头？上午看见，觉得她那样子傻不拉唧的，可现在，怎么觉得有点可爱？
宋澄毅被这个转变吓到了，还有，刚刚还叫她柠柠，怎么一下午，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样的改变很好，宋澄毅已经决定，从此，要一点一点的把她放进心里。
至于称呼，柠柠确实比晚柠好听，以后就这么喊了。
屋内满室温馨，有什么正在悄悄改变。
而屋外，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门板上。
秦素云是特意从省文艺团赶过来的，客车事件传的絮絮扬扬，她听说汽运厂的一队宋队长为了救人，受了重伤，马上硬着头皮去找了一个她的追求者开车送她来厂房。
到了厂房，她先去找舅妈，舅妈赵湘刚好和一群家属在谈论下午的事儿，那些女人说宋队长不仅接待了那傻子的哥哥，还亲自带那傻子逛街，更可气的是，那傻子还跑进着火的客车里给宋队长添乱。
秦素云是在今年五一的时候，来厂里表演，认识了宋澄毅，从此一颗心都沦陷在了他身上。她见过的有为青年不少，可唯有宋澄毅身上的气质让她折服，那张刚毅的脸，更是让她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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