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山巅封皇,统御成君全境,手握千万人的杀伐大权,言出即法,违令者斩。
做强者很爽,高高在上,可以用任何手段达成任何目的。
但夏倾羽期望的人生并不是这样,强者之路往往都是尸山血海铺就的。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农夫,做个樵夫也好,有个贤惠的妻子,一对可爱的儿女。儿子要淘气机灵,女儿要文静端庄。
他天刚光亮,鸡鸣三声便上山打柴,带着妻子昨晚准备的糯米糕,打一壶酒。黄昏时归家,妻儿已备好饭菜,运气好他还能在山林里打只野兔回来。
当渔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诸夏身处内陆,夏倾羽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那滔天的巨浪,颠簸其上的巨大帆船,他只在书中读过。
一艘不太大的渔船,一张结实的大网,同样带着妻子准备的糯米糕,也许能带壶酒在清晨热热身体。水也要带点,夏倾羽在书上读过,出海的人容易脱水。
他能克服大海的颠簸,以及对幽深无际的海洋的恐惧感,他会载着整船活蹦乱跳的马斑鲈鱼,在大雨中推开家门和担心的妻儿们挥挥手,咧起久违的嘴角。
“我回来了。”
哦,不!
更多时候,妻儿们会在码头迎接他,不顾他身上的鱼腥味,扑上来投以思念的拥抱。
这才是他想过的生活,但可怜的是,这样的奢望,曾经他只能在梦中探寻。
如今不是了,他环顾四周,渡船已经行至河道中央,山谷逐渐离他而去,诚如曾经的生活一般。
或许离开,就是他的重生,曾经触不可及的生活,也许就要成为现实了,尽管能为他准备桂花糕的她已经......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毫无征兆的破水声,夏倾羽随即感觉大量液体洒落在发梢上。
他本能地俯身翻滚,可左肩上已经传来撕裂的痛楚,接着衣衫便被涌出的血液浸透。
等他重新调整目光,先前他所处的位置已经站了四条装扮怪异的汉子。
头绑黑色头巾,颧骨下涂着红色的颜料,头发分扎成无数条细辫再收拢成一束,上身只是象征性地围了一层粗麻长衫。
从冰冷的河水中跃起时,长衫紧贴在他们那山丘般隆起的筋肉上。
四人发梢滴水,手中垂提着长刀。
夏倾羽心底一沉。
亡命之徒。
从他们血光涌动的瞳孔以及刀痕遍布的脸上,夏倾羽顷刻间读出许多信息。
其中一人踏着极慢的步子走出,神情阴郁,似乎很不满意方才没能一招夺命。
夏倾羽平复心头的惊悸,努力撑起上半身。长刀仅差一丝就会从后面扎进他的心窝了。
方才太过入神,竟然没有察觉到水下的动静,好在破水声响起那一刻他猛然回过了神来,否则,那长刀就不会差一丝了……
这才刚被突袭,现在又被偷袭,自己手无寸铁,在这狭窄的渡船上如何应敌。
手无寸铁?
他浮起这个念头时,那条枯黑的长匣忽然在脑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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