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噶沙漠大无边界,二人行走其中,如蝼蚁一般,还是没水喝的蝼蚁。
女子本就喜欢多喝水,沙漠又大,太阳又晒,体内的水分都化作汗滴掉进了黄沙里,安乐的喉咙干燥难耐,可二人不仅没水,这一路,连块小湖都没看见。
难受不想说话,安乐只能用手势与宁逸交流。
“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宁逸不知道是被哪个神明附了身,走了这么久,依旧神清气爽,与濒临渴死的安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先停一下吧。”宁逸敞开自己的长袍,形成一块荫庇处供安乐休息,黄沙太烫,安乐只好蹲着,身上辣的灼烧感是轻了不少,可腿是真的支撑不了。
“噗通”一下,安乐就倒在了黄沙里,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呜好烫啊,怎么这么烫,宁逸宁逸快帮我。”
无奈之下,宁逸只能采取最不想用的办法。
接下来的路,安乐十分轻松,除了太阳还是照得人晕晕乎乎,但不用走路,她还是很满意的。
宁逸的力气不知道是多大,安乐在他的背上稳稳当当,不会突然一下向上颠,也不会滑落下去,忘记了口中的干燥,安乐被晒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安乐只知道沙漠炎热,周围冷冰冰的环境让她以为宁逸已经带着自己走出去了。
晕乎乎问“宁逸,怎么这么冷啊,我们到哪儿了?”
宁逸可能真的不是人,从白天走到黑夜,他仍是神采奕奕,似乎现在的精神更好?
宁逸告诉安乐,他们还在沙漠。
以为是个梦,安乐又趴回了宁逸的肩膀,与刚刚梦里的小师傅继续玩耍去了。
嘴里还嘟囔着:“小师傅,小师傅,我们一起去玩啊。”
宁逸的身子一僵,停下步子,问:“安乐,你刚刚说什么?”
迟迟没有人回答,宁逸忽然自嘲地笑了,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步子变得逐渐缓慢。
长达千百年的岁月里,我在等一个你,一个真正的你。
从睡梦中惊醒,宁逸已经放下了安乐,坐在黄沙上休息。
看到安乐慌张的神『色』,宁逸问她怎么了。
安乐正想和他分享这个梦境,在这个梦里,她好像灰飞烟灭了。
宁逸顺势躺下,看着天上群星闪耀,告诉她:“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它不现实。”
安乐眼神飘忽不定,反问:“是……吗?”
“可是这个梦很真啊,好像还有母神。”
宁逸一把将安乐拉到自己身边,让她躺下:“看看天上的星星吧,你是安乐,你只是安乐,哪里会有机会还能见到母神。”
很久没有看过星空了,上一次还是七岁时和慕谦在庭院罚跪时,那次没有心情,只瞄了几眼,倒也没感觉有多好看。
沙漠中的星空是真的好看,夜『色』并没有如外界一般深如陈墨,反而带着一丝蓝,晴明时分,星星也层叠交错,安乐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仍然想用自己所能表达出来的最美的景『色』来形容这片星空。
转过头,她看见宁逸也沉『迷』在夜『色』里,这一看她便晃了眼,大致她从此眼中再无他人,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安乐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知为何,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她记得自己曾经看到有一个人形容自己的妻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当时她嗤之以鼻,认为那个人太过夸张,可刚刚那一刻,她似乎从宁逸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这句话。
这个时候的安乐还没有将来的她那么强大,还是个怕虫子的小姑娘,她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是一只蜈蚣。
“啊啊啊啊啊啊。”
宁逸的耳膜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震得发疼,安乐一个打滚,翻过了宁逸的身子,指着那只宇红颤颤巍巍道:“有,有,有有虫子。”
宁逸不顾安乐的嚎叫,用指尖捏住了那只蜈蚣仔细观察。
安乐问他:“你不怕这只虫子吗?这么大。”
宁逸故意使坏把蜈蚣在安乐面前晃来晃去,嘴角勾起一抹调笑,看到她是真的害怕,才不逗她。
“好了好了,你别怕,你看这是蜈蚣,而这么大体型的蜈蚣往往是家养的,毒『性』不大,用来入『药』,你现在只是在背『药』草名,以后会知道这些的。”
听宁逸这么一说,安乐虽然知道这个蜈蚣不会伤害到她,但还是害怕,竭力与它保持距离,问宁逸:“你说这是家养的,那可能是我们安家驻守在地下祭坛的人养的。”
“嗯。”宁逸放开了这只蜈蚣,让它爬走,“所以地下祭坛可能就在附近,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别『乱』走。”
安乐乖乖点头,沙漠的夜里很冷,她没有保暖的服侍,能够不懂还是尽量不动比较好。
宁逸用月光作为找路灯,没多久就走出了安乐的视线范围,安乐被冻得直流鼻涕,只好不停用手擦拭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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