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的闪光里,杨铭已经看清了外间桂儿身后扭抱着她的女人的脸,柳眉凤目,冷峻的美艳中带着极度的震惊之色。
顾不上自己光着身子,杨铭从罗帐里窜出,冲那妇人扑去,想要抓一个活口。
妇人一把推开身前的桂儿,倾着身体跨步向前,手中的峨眉刺闪着寒光迎面刺向杨铭。
杨铭一个闪避动作,左手抓住妇人刺出的手腕,用力地向下扭动擒拿,但他低估了妇人的力量和速度,抓住的手腕并没有扳动,僵持在空中,而妇人的左拳则狠狠地朝着他的下巴击来。
他条件反射式地缩起脖子,拳头落在脸上,发出沉闷见肉的声音,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如果不是他练过拳击,面对拳头有了条件反射式的躲避动作,这一拳直接击中下巴,脑组织受到冲击震荡,他会当场晕厥倒地。
对手是一个练家子!
杨铭心中暗暗叫苦,大半夜的红粉消磨,几乎耗光了身体的全部能量,他已经没有力气像在拳击台上那样与对手正面抗搏了。
急骤的后退,杨铭的身体退过雕花月圆门,脚步带着几分踉跄,妇人坚强有力的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峨眉刺随着进击的步法向他的胸口迅猛刺来。
已经退到了床边,再没有退路了,杨铭不敢再逞男子汉气概,右手的格洛克17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幽光一闪,帕拉贝鲁姆9mm子弹射中妇人的大腿,妇人的身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上,手中的峨眉刺闪着寒光扎进木质的地板里。
杨铭喘出一口长气,手中的枪警惕地指着外间的方向,左手摸向床角,去摸寻自己的内衣内裤。
手摸到之处,却是一片□□□□□□,他能感觉到抱着腿缩在床角的婉华全身都在发抖。
“婉华,别怕,我的内衣呢?”杨铭抚摸着女子,沉声安慰她。
婉华的手打着哆索,在床上窸窣地摸寻,几件衣物缠在一起,不知道哪件是哪件,她想说话,但是牙齿却忍不住一直在打颤。
杨铭将手缩回,又摸到床头的柜子上,拿到了自己的ZIPPO打火机。
叮的一声,火苗串起来,地上的妇人挣扎着抬起头,冷峻美艳的脸上突然露出极为羞愤的神色。
杨铭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火光照耀之下,只见□□□□□□□□□,正对着地上妇人的脸。
整个燕春楼里一片喧哗,那些已退入后院休息的姑娘们都起来了,和龟奴一起聚在大堂里打听议论。楼上的椒房里,一扇扇的窗户亮起了灯,楼道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那些留宿的客人们都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地离店而去,惟恐自己惹上这里的是非。
一队提着铁尺的差役走进大堂,在鸨母的引导之下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为首的那差衙铁青着脸,显是为大半夜被叫起来处理这么个大案子感到又惊又怒。脚步阵阵,一行人到了案发现场的椒房门前,那差衙左右看看,跨步而入。
却见屋内一个青布夹袄的男子,高大壮实,气宇轩昂,炯炯有神的眼睛略带一丝疲惫,头上的毫米短发显示着他独一无二的身份。男子的身后,两个姑娘手挽手互相依偎地站在一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惶的神色。
那差役脸上的肌肉僵住了,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老吴,又是你带队啊……”杨铭记得在有凤楼带着差役闯进房间的也是这个姓吴的班头。
“是……是在下……”老吴躬身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几个人行刺我,被我毙了四个,还有一个活的……”杨铭不慌不忙地介绍案情。
老吴心中一惊,地下躺着的四具尸体和掉落的凶器,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一眼就看出都是骠悍的强人,就连歪倒在床边的受伤女子,那体形身手也决非等闲之辈,这杨铭以一抵五,说击毙就击毙了,口气轻松的像玩儿似的,这战力……
“这女的腿受了伤,还好没伤到动脉,你们找大夫处理一下,把弹子挑出来,好好审审……”杨铭淡淡地说,“你们先忙,我跟这两位姑娘还有事商量。”
“这……”老吴一时踌躇起来。按办案的规矩,杨铭和那两位现场目击的姑娘是不能商量什么的,可是杨铭说要商量,他又怎么敢说半个不字?
“哦,那还是按你们的规矩办吧。”杨铭也想到了衙门办案的规矩,“该干嘛干嘛,别吓着人家姑娘,也别影响人家店里的生意……”
说罢,他又对惊魂未定的两个姑娘拱拱手,“烦请两位姑娘明早来将军府一趟,在下有事想请两位帮忙。”
吩咐完毕,杨铭便转身飘然离去。
房内的一行差役呆呆地站着,场面一阵沉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吴狠狠地对他们吼了起来,“该干嘛干嘛……”
回到将军府,从西侧的角门进来,隐约听到科房里还响着算盘声,杨铭悄然摸到垂花门前,外面厚重的棋盘门早已关闭,没办法,只能拍门,他考虑是不是以后给这里安个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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