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锦缎的尽头是皇都外的澧水河，澧水河环皇都蜿蜒而过，皇都这边的河岸边早已搭建好了一个舞台。
神女祭最后的庆典，是神女踏上舞台跳一曲祈福之舞，为西楚江山为百姓寻求神明庇护。
河面宽阔，头顶阳光高照，河面却烟波荡漾，隐约可见河对岸也搭建了一个台子。
台子简陋，远没有皇都这边的舞台华丽。
看热闹的人中有不了解皇都神女祭传统的，不解的指了指河对岸的舞台，问道。
“那舞台是做什么的？”
有皇都人不屑的看了那舞台一眼，从鼻端哼出一声。
“你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闹出来的笑话，说什么自己也要举办神女祭，每次都想与皇都的神女祭争个高下。”
“可没有一次赢过皇都的，年年看热闹的人都在河这边，可没人去那边看热闹。”
“一群跳梁小丑，有什么好看的？”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不了解的人也对河对岸的神女祭不感兴趣，毕竟，六公主的神女美貌他们可是看在眼里。
谁知道对岸的神女是个什么模样，有了六公主的神女在前，其他女子再也入不了他们的眼。
楚云雪缓步从皇都每一条街道走过，不知何时起，身后跟着一群兔子与小鹿，这也是神女祭的传统。
百年前的神女可是会驭兽的，走到何处，都会引来兽类围观。
只是以前的神女祭，扮做神女的人都会用食物引诱兽类跟在身后，无非是想讨个好彩头。
但楚云雪没有用食物引诱，那些动物也愿意跟在她身后，这般奇景越发叫围观的百姓叹为观止。
面上惊奇，有人竟然跪地叩拜。
“六公主便是神女，神女佑我万福……”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跪地，纷纷臣服楚云雪。
楚云雪面上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得意，她享受这被人如神一样供奉的感觉。
要让这些动物跟在身后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裙摆加一些诱兽的药粉便是。
这些手段，她小时候便玩腻了，没想到在这些人面前，居然这么受用。
呵，没有骨铃不能驭兽又能如何？她仍旧能让百姓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脚下。
若云寒哥哥看到这样的她，能不能也如这些人一样？臣服于她？
此刻，澧水河边的茶楼上，整整一层都被人包了下来，占据了绝佳视野的一个雅间。
窗外是浩瀚无边的澧水河面，两处舞台遥遥相对，能叫他们看得真切。
雅间中坐着几人，分别是慕云寒，百里珏，东月离与楚清。
慕云寒是跟着东月离来的，百里珏是跟着慕云寒来的，目的，自然都是苏月。
远处的河面，红彤彤的夕阳正要落下，夜幕就要降临。
楚云雪耀目的红色羽衣只楼下拖拽而过，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刺眼夺目。
吸引了楼下众人的目光，可雅间中几人，除了楚清的目光有短暂的停留，其他三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上头。
“今天六皇姐可算是出尽了风头，月离公子觉得，我六皇姐可当得起美人二字？”
东月离挑眉轻笑，手中折扇敲打着掌心，目光落在河对面的舞台上。
“世上美人何其多，但有的是胭脂俗粉，有的，却是月宫仙子，无法一一评定。”
楚清听得出东月离的心不在焉，也未继续追问，装作不经意看向慕云寒。
“对了，苏公子怎的没来？神女祭这样热闹的节日也不多，苏公子难道不想来看看热闹？”
“她病了，在府中休息。”
慕云寒惜字如金，冷冷的看向窗外。
雅间中四人，三人的心思没在下头的神女祭上，楚清自然也感觉到什么，没有多问。
夜幕降临，澧水河边红色的灯笼点亮，照亮了河面。
远远看着，河面像是落了一层红霞，随着波浪荡漾，美轮美奂。
楚云雪此刻也踏上了舞台，微微转头，看向雅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慕云寒。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绝美的笑。
今晚，她一定让云寒哥哥知道，什么叫惊艳。
只要过了今晚，云寒哥哥绝对会痴迷于她，眼中，再也看不下进其他人。
手掌一动，台下丝竹声响起，她在台上翩翩起舞。
霓裳羽衣随着她的身段上下翻飞，每一次转动，裙摆便散开宛若盛开的鲜花。
舞台搭建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摆动，她的每一个舞步随着波浪轻轻摇曳。
宛若踏波而行的仙子，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河边已经围满了百姓，有人因为看的太过认真，被人挤下河都没回过神来。
噗通噗通的声音在河边此起彼伏，也昭示着，此刻的楚云雪真真是风华无双。
不远处的石桥上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本来宽阔的石桥此刻被挤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众人的目光只有舞台上的楚云雪。
比起河这边的热闹，河对面就显得清冷了许多。
那边的舞台仍旧是空空如也，就连灯笼也泛着清冷的白光，被这般红彤彤一片衬得越发凄惨。
楚云雪舞的越发轻盈，恍若要踏月而去一样，一舞将神女祭推向了高潮。
正当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时，对面总算是有了动静，一个红色的身影缓缓踏上舞台。
她一身红衣在灯火的照耀下，竟然有了日光的色泽，炫彩夺目，宛若黑夜中的骄阳，瞬间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模样，唯独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像是盛着漫天星辰，璀璨夺目。
她的衣裳是日光，她的眼眸是星光，那是一个可比日月之光的女子，谁又能与她争夺光芒？
微风卷起她的衣裙，红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轻盈无双。
本以为六公主的霓裳羽衣已经是天下无双，可对面那女子一出现，他们眼中便再也没有六公主。
她什么都不做，单单站在那，便已经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楚云雪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抽空往对岸看去，舞步有片刻的停顿。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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