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明牌?”
楚钦望向须发皆白的刘白藏,这老头儿眼光确实毒辣,一句话便能抓住关键点。
刘白藏点了点头,
身边的张克俭和徐林殊对视一眼。
“事情很明显,新议会想要恢复旧制,虽然美名其曰‘改革’,但从意识形态上他并不占优势,阻力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牌面摆出来,用最大的力度去推进,秦澈不会轻易露面,因为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没错,王国不可能承认改革是错的,因为东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新社会的统治基础,没有我们,很多事情就无法运作,秦澈不下场就是他们的表态,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轻易下场,他想要打明牌,我们偏偏把牌都藏起来,控制下面的结社,无论他怎么做,抗议都会持续下去,控制在某个阶段,再想别的办法。”
这三位长老心思细密,看出秦澈的意图,心里其实有些许不屑。
秦澈毕竟太年轻,一个不到20的超凡者。
他对于这个社会的理解并不深刻。
改革是那么容易能成功的吗?
卢清州恍然大悟:“明白了,只要我们高层的结构没有改变,他的改革就不会成功。”
“是的。”
众人对视一眼,互相露出笑容。
楚钦思忖良久,道:“那不如就让结社发起新一轮的抗议吧,响应结社成员的提议,把粮食责任推卸给森林集团和新议会,工厂要继续罢工,现在正是拼资源的时候。”
“最好能说服一些新议会成员,总感觉俞临风不是真的要背叛我们。”
刘白藏冷笑一声,“他要接手灵能研究所,尹党和苏党又是王族嫡系,秦澈应该已经答应他们入荣耀庭为臣,失去王族支持,尹牧跟苏裴也再无立足之地,争取他们是不可能的,但俞临风可以试试。”
“这个秦澈,还真是大方,灵能研究所说给就给,那里面的技术,可都是一号壁那么多年来的积累和研究,就这么付之东流了。”楚钦叹了口气。
张克俭望向赵理肃,道:“傅老去十号壁前,未曾嘱咐过你们什么事?”
赵理肃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唉,傅贤一死,反而让局面变得麻烦了起来。”
刘白藏:“就从森林集团下手吧。”
张克俭扭头道:“段无咎也是王族嫡系,古玉培养起来的人,贿赂不了他的。”
“也没让你贿赂段无咎啊……森林集团中层不是还有很多干部吗?都拉拢过来,记住,要不惜代价。”
楚钦站起身:“好,这件事我去办。”
“还有,新议会也不能不管,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策反他们,不管是用什么方法……用不着我多说了吧。”
卢清州:“最好留一批人在新议会充当我们的眼线,我会派人去北方等待命令,说不准今后万一收拾不了残局,就让绿洲联盟帮一手。”
众人听见绿洲联盟四个字,都陷入了沉默。
刘白藏勉强一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轻易不能用。”
张克俭:“是啊,我可不想因为一头老虎,而把狼群引进来。”
“绿联的总督可不是吃素的,他能团结北部三十六座城市以他马首是瞻,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和能量。”
徐林殊摇了摇头:“那位总督……严格说起来,他本人就是北方最大的军阀势力,有这等能量也说得通。”
……
新一轮的抗议在墙内再度爆发起来。
尤其是民众们纷纷得知,断粮是森林集团和新议会授意的,是一场政治运动,损害了市民的权益,以及人们想要吃饱饭的基本要求,引起了极大的反弹。
森林集团门口整天都有一批又一批人聚集。
他们扛着横幅,喊着口号,排列整齐,从早喊到晚。
而对抗新议会的游行队伍,也变得有组织有纪律了起来,东党在暗中拉拢了一批富人和中产阶级,他们穿着得体,使用自己的财富和能量,依靠社会地位,组织有序的抗议,将大会堂附近,以及政院区全部包围了起来。
新议会和森林集团宛如风雨中的一叶孤舟,飘飘荡荡,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段无咎走进大会堂内,秦澈正召集了尹党、苏党、俞党,以及一些亲近的心腹之人召开应对会议。
“秦公,集团被包围了,一日比一日激烈,今天甚至有人试图强闯我们的粮仓,最终被护卫们阻拦了下来,他们自己也出现了能够组织队伍的人士,还有知识分子和上流社会的富豪们,主动替我们进行阻拦,原以为会暴动,结果居然被强行摁了下去,我们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秦澈笑着看了他一眼,“过来坐。”
段无咎点点头,对在座的各位打了个招呼。
新议会人员并不多,总共也就三十多人。
这些人代表着新议会如今最高层结构,因为秦澈在文件和公示上裁撤了一大批政院编制,进而诞生了新议会,不过代表着他们的表率人物并未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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