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陌刀的壮汉怒喝一声后取下背上长刀,抬头往铁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慕容羡鱼射出一箭后俯身蹲下,她隐藏身形后拉弦放箭,然后又起身朝着那提刀四顾的壮汉射出一箭。
楼下壮汉似是早有防备,看着探出窗外的弩弓后就挺刀向前,那支射出的铁箭嗖的一声后钉入地面。
壮汉怒不可遏的一刀阁楼一层破败不堪的木门,随着一刀两半的门板重重砸在地上,壮汉怒吼道:“杨敬,於杰,随我进楼。”
杨敬猫在草丛中面露惧色的盯着射出铁箭的那扇窗户,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可瞥了一眼壮汉挂在腰间的布囊后一咬牙,朝着楼内冲去,另一个叫於杰的男子,则慌乱的从腰间抽出一根一端打磨尖锐的铁杵,抢在提刀壮汉之前率先上了通往二层的木梯。
屋内的慕容羡鱼放箭拉弦,弩弓对准虚掩的房门,听着凌乱的脚步声逼近,抬手又是射出一箭。
“小心。”
提着陌刀的汉子看着於杰毫无遮蔽的拎着铁杵冲上楼去,急忙出声提醒道,可这一声划破夜空的怒吼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势大力沉的铁箭飞旋着穿破门板,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箭矢迅猛的撞入於杰胸膛,让其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后滚下楼梯。
贴在门口手持匕首的赵幼安望着被箭矢穿烂的门板,这才明白为何大唐要严禁弩弓和甲胄,但看慕容羡鱼手中那把弩弓,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黑夜,弩箭,女武官。
赵幼安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欣赏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躲在里面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痛下如此杀手?”提着陌刀的壮汉侧身躲在楼梯转角喊道,他望着胸口插着箭矢的於杰眼中慢慢失去色彩,喊完后眼中闪过厉色,动作奇快的探出胳膊,一把提起口中涌出鲜血的於杰挡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上逼近。
嗖。
弓弦清脆的响声传来,飞箭转瞬即到。
壮汉撇开胸口又挨一箭的於杰,趁着慕容羡鱼压箭拉弦的间隙猛的前冲,几乎是用身体撞开破碎的门板,朝着屋内第一眼看到的身影跃起后一刀劈出。
慕容羡鱼扔下完成使命的弩弓,看着劈来的刀锋轻巧的一掠,在空中腰肢一扭灵巧的避开寒气十足的刀刃,然后五指并拢朝着壮汉胸口拍出一掌,一掌之下将一刀劈空抬手收刀的壮汉拍的先后倒退两步,一个踉跄后倒在地上。
这壮汉被拍的胸口生疼,他一声低吼后挣扎着起身,只见慕容羡鱼一臂微微聚力,两腿前屈俯身猛然挥出一肘击向壮汉面门,刹那间将壮汉鼻骨击的粉碎,这壮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随那壮汉冲进楼的那个叫杨敬的少年,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一幕,忽然脖颈处一丝凉意,被赵幼安拿着匕首抵在下颚一把按在墙边。
“松开他吧。”慕容羡鱼将壮汉陌刀一脚踢开后轻声说道。
赵幼安放下匕首后笑嘻嘻望着杨敬,这少年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如何,那双不大的眼睛瞪得浑圆,撅起的厚嘴唇微张,完全是一副木讷模样,根本和刚才楼下那个开口又是放迷药又是盗银镯的人联系不到一块去。
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的少年,赵幼安开口问道:“你是被他们逼迫着才去偷盗的吗?”
杨敬先是一脸恍惚着摇了摇头,然后又拼命点头。
慕容羡鱼捡起壮汉腰间系着的布囊,打开后看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珠光宝气的赃物,她冷眉一竖望向杨敬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偷崔家,和他们有仇?”
刚问完这句话,慕容羡鱼就觉得自己问的实在是太蠢了,这话怕是得让赵幼安耻笑,这些盗贼哪会在乎偷盗的是哪户人家,还不是偷到哪算哪。她偷偷看向赵幼安,发现这家伙似乎并未认真听自己在说什么,视线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手中塞满金银首饰的布囊。
一道冷峻的目光射来,慕容羡鱼凝视着赵幼安薄唇微微一动,话虽说但未出声。
赵幼安顿时收回视线,尴尬的笑了笑,他倒不是贪图这些盗贼盗来的宝贝,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如此多的金银细软,不由心生好奇。
眼神一番交流的两人只听杨敬颤声说道:“崔家和我们没什么仇,只是觉得崔氏是大户人家,便潜进去盗了几件东西。”
“你们是哪里人,一直在长安城以偷盗为生吗?”赵幼安轻声问道。
杨敬望向赵幼安,见这人眉眼清秀态度随和,心中的惧意才稍淡了一点,他老实的说道:“我是魏州人,三年前家那边大水,就跟着逃难的流民往西走,在路上遇上了老大,他带我来到长安,来长安之后一直在做这个。”
“他是你们老大?”赵幼安指着昏死在地上的壮汉问道。
“他不是。”杨敬摇着头说道,他叹了口气又道:“他叫苏黑柴,是我们几人中除去老大武艺最好的,也是每次出来老大派来监督我们的人。”
“你们老大坏心眼挺多,还派这么个大汉背着刀看着你们,他叫什么?”赵幼安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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