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没怎么呀。”董小宛赶忙换了一个角度。
“好了，别躲了，我都看到了，说吧，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刘向阳站了起来。
“没人欺负我呀？”董小宛直起身子，竟是满脸笑容，说：“没事，真的没事呀，我挺好的呢。”
“没事？没事你脸上怎么了？”
“刘科长，你眼好尖呀，这也看出来了？”
“谁打你了？”
“真的没有啊，谁还会对我一个小姑娘下狠手啊。”董小宛在腮帮上摸了一把，说，“昨天夜里起床方便，模模糊糊的，不小心就摔倒了，正巧磕在了门把手上。”
刘向阳却不相信，步步紧逼，问她：“你说，是不是你男朋友打你了？”
“没……没……真的没有。”董小宛弯下腰，继续拖地。
见屋里没人，刘向阳就说：“小董，我作为你的老大哥，有件事，想问你一下，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董小宛仰脸一笑，说：“既然是大哥，还有啥好介意的，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小董，那天晚上在餐馆闹事的那个小伙子，真的是你男朋友？”刘向阳盯着董小宛的眼问。
“嗯，是啊。”董小宛答应着，头埋得更深了。
刘向阳一连吞了好几口唾沫，然后又清了清嗓子，说：“这之前也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差点闹出误会来，你不会怪我吧？”
“没有啊，我怪你干嘛呀。”
“那你怪胡有为吗？”
董小宛摇摇头，说：“有啥好怪的呀，冯大哥请我吃饭，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怪他呢？”
“那就好，其实……其实吧，冯晓刚他对你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刘向阳试探着，想引出她的心里话。
“嗯，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我……”董小宛没再说下去，直起身，把拖把立到了房门后面。
“啥事？尽管说。”
“要是有人问起我的脸，你能不能帮我遮掩一下？”董小宛的语气明显是在求他。
刘向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心里就有了谱，这个红颜小美女一定遭遇了难言之痛。
董小宛道一声谢，就坐到了电脑前，随意点击着鼠标。
刘向阳内心难以平静，忍不住问她：“小董，我听别人说，你跟男朋友是同学关系，对吗？”
“大哥，冯晓刚还对你说啥了？”董小宛抬头反问他。
刘向阳说：“其实也没啥，冯晓刚跟我是多年的哥们了，几乎无话不说，实在憋不住，就偷偷告诉了我。”
董小宛说：“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此了结，不要再提起了，权当是做了一个梦，可他……”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多嘴多舌了，好……好……不问就是了。”刘向阳赶忙道歉。
“其实真的没啥，只是一点误会。”董小宛埋头打起字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显示屏，双手轻盈地灵动着，看上去比前几天熟练了许多。
然而，刘向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貌似恬静的女孩，此时此刻，正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和撕裂一般的痛疼。
她的心在流血，灵魂在挣扎，可她无论如何都难以走出一夜的梦魇。
昨天下午，下班以后，董小宛去路边的小吃摊买了一碗面吃，然后就坐公交车去了马攻克的别墅。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拉上窗帘，缩在沙发里看电视。
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她愣了一下，心想：压根儿就没人知道自己住这儿，肯定是敲错门了。
于是，她就装作没听见，只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儿。
可外面的人一直不消停，继续敲着门。
董小宛就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问一声：“谁呀？”
“哦，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们是物业的，过来抄一下水表。”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沉稳，不像是坏人。
董小宛还是不放心，就说：“怎么夜里来抄水表呢？白天不行吗？”
“实在对不起，白天我们已经来过十几回了，可你们一直不在家，整个小区就你们一家了。”听上去很诚恳。
这个小区看上去管理很严，再说了，这会子天才刚刚黑，也不是坏人出没的时候，董小宛稍加琢磨，便打开了门。
门一开，外面的人就一步闯了进来，返身掩了门。
“你……你……”董小宛惊呆了，进来的竟然是省公司副总胡有为。
“怎么，没想到是我吧？”胡有为顺手关了门，冷笑着问道。
“胡总，你……你怎么来了？”董小宛傻傻地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胡有为满屋子转起来，卧室、餐厅、卫生间，甚至连阳台都没放过。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见屋里只有董小宛一个人，胡有为折身回来，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不欢迎我是吗？”
“不……不是不欢迎，只是没想到你会找到这儿来。”董小宛极力平静着自己，指了指沙发，说，“您……您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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