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李怀安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那客栈,怪不得那掌柜这么大气,原来还真是没几天了,呵呵五十两,住两天,这笔买卖,可真值当啊。
他继续走着,观察着这处长街两侧的景象,这是在摸点,在动手之前,他需要摸清楚整条街的具体情况,需要确保在动手之后能够安然离开,开封对他来说毕竟还是陌生。
清运司的官员从他的身旁经过,倒是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在不远处的一处茶摊坐下,茶摊主人是为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头发花白,满脸沟壑。
见李怀安落座,那老人家停顿许久才起身,佝偻着背,拎着一壶温热的茶水,缓缓走来。
“公子要吃点什么?”老人家问道。
李怀安摇摇头,接过被倒满的茶杯,说道:“不必了,多谢老人家,喝杯茶,便够了。”
奇怪的很,听见李怀安不需要点心,那老人家却是松了口气,但随即看到他那空置了一半的厨屋,瞬间明白。
似乎是有了客人,那老人家的脸上倒是漫上了一抹微笑,他也不顾李怀安愿不愿意跟他搭话,便是开口道:“这街啊,本来是何其的热闹,就因为来了个南楚的人,咱们的朝廷竟是宁愿活生生断了几百人的生计,也要去巴结那仙门……这一街上的人啊,有多少是靠着街上的生意来安然度日的。”
“如今没了这活命的本钱,该怎么办啊。”
是在吐槽,更是在吐露自己对北晋朝廷的不满,他的语气很是不满,自然,这等情况,换做是谁,怕是谁都不会愿意吧。
李怀安的目光始终落在那迎春苑的方向,那边倒是依旧热闹,来来往往,皆是些锦衣玉食的贵胄人家。
再看其他地方,本是属于商贩们吃饭的家伙事早已废弃,仍在一旁,更是有乞丐几人,被清运司的官员赶着离开。
现实版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算是你们的家业,朝廷总会给写银两作为安家费吧?”李怀安泯了口茶,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老人家差点忍不住当场骂娘,奈何清运司的官员还在周围,他只得将胸口这股涌来的怨气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满是不忿:“就拿那老张家来说,偌大的客栈,就给了一百五十两,若是不收,那清运司的狗腿子就会没日没夜的来,搅得没人敢去老张那,没办法,只能收了。唉,再说了,不收又能怎么办,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能跟那些当官儿对抗,这街上的人能怎么办,就这么接受了,一个两个的不愿意,也都得接受下来。”
强买强卖,强行拆建。
如此不得民心的蠢事,这北晋的太子是怎么想出来的。那精龚门每年上供这么多的银子,难道还不足够填补这些百姓?
当然,这不是李怀安应该关心的,世上有这么多的不忿事情,他没发一一管过去,而且,他也不是圣人,更不会去管。
“老人家,那可找好了住处?”他随口问道。
老人家摇摇头,面色苦涩,“哪有这么容易,朝廷就给了五十两,在开封连个茅房都买不起,更别说什么小小的屋舍了。老头子我也不挑,有个落脚的就行,可郊外的屋子又不敢住,太远的,腿脚不便,唉……”
“还差多少?”李怀安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人家看着李怀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少年郎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倒也不待回答,李怀安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只钱袋子,硕大,足有一百两,“老人家,这里是一百两,你这件铺子我买下了。”
买下了?那老人家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这少年是外来人吧,刚才那清运司的官员也喊了,这街道还剩下两天就要到期,可这少年还是花钱买下,图啥?
他不知道,可还是接过银子,连声道谢,想要磕头,但李怀安没这等怪异的爱好,摆摆手,示意这老人家离开。
怀揣着一百两银子的老人家快步离开,有了这银子,倒是能在开封活下去了。
刚一离开,李怀安的对面便坐下一人。
“李怀安?”是询问的语气,那人问道。
若非没有感受到恶意以及面前这人体内的修为,怕是在其靠近的那一刻,就是一掌先轰上去,打个招呼。
他将茶杯放下,目光在清运司的官员快意游离而过。
那人笑了笑,将手中的一柄被布条紧紧缠绕的剑摆在二人中间,说道:“你没见过我,但我知道你,初次见面,赵氏,赵明胤。”
“赵明胤?”李怀安在脑海汇总搜寻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惊讶:“你是老赵……不对,赵兄的那个兄长?”
赵明胤笑着点点头。
虽然惊讶,但很快李怀安百年警觉起来,他的行踪如此隐蔽,却接连被司天监跟赵明胤知晓,对他而言,绝非好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是对李怀安这等反应的满意,更是对自己弟弟头一次交到的好友感到满足,他缓缓说道:“早在几天前,明煦便有书信送来,说让我照顾照顾他在游仙会上交到的好友,只可惜,李公子的行踪过于隐蔽,若非昨日去了司天监拜访监正大人,我还真无法得知你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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