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次行动,周宁觉得用不到‘控神’功能。
月神教的背后或许真的有尊邪神,但这并不代表教派信众,就一定能获得其力量加护。
恰恰相反,周宁认为,神力对于大部分信众而言,都只是个美好的大饼,而他们使用的超凡之力,最多也不过是神力的衍生力量。
在他看来,神都不用公正严明,只要有个准谱,能让人们揣摩出哪些是禁忌,如何跪舔是正确姿势,也就不至于沦为人人喊打的邪异。
正是因为变幻莫测,各种不靠谱。十次祈祷,七次不应,两次噩运,仅有一次还得看脸,得到的回馈要么莫名其妙,要么答非所问,这才连路人缘都无。
神国也是国,而治大国如烹小鲜,朝令夕改,便如猛火翻炒,焦的焦、生的生,出锅一堆稀烂。
当然,作为一个穿越者,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洛氏神系。
洛氏(洛夫克拉夫特)神祗悉数高冷,其对待人类的态度,就像人类对朝生夕死的蜉蝣的态度一样,少了无视,多了厌烦。
试问,这样的神,人类去尝试蹭好处,能有什么好结果呢?人家随便做点实验,殃及一下,那就各种惨死,甚至比死还惨。
假如这个世界的人类所知晓的那些神灵,有洛氏神几分之一的风采,那么信神,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
偏偏,分析克里夫的相关记忆,还真就有几分洛氏神趋向。
又,牧尸人格雷斯·多利,塞隆治安官蒂凡尼,这两个月神教爪牙,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他们对月神的理解。
这让周宁愈发相信,这个世界的邪神,就是偏洛氏风格。
进一步分析,信这类神者,要么蠢,要么坏,要么又蠢又坏。
诡吊入脑,精神失常。
正因为知晓对付的是一群不能以常理度量的疯子,他边走边对安德鲁道:“等会儿你明我暗,尽快终结目标,以免波及无辜。”
“嗯。”安德鲁有些紧张,警惕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周宁又提点道:“注意,我们要闯的多半会是一间民宅。
无论是妇女、老人、还是小孩,察觉就问题,就不要犹豫,第一时间击杀。
即便无问题,向你发动攻击,同样要尽可能击杀。
不要心存怜悯,不要心存侥幸。
既然是月神教的秘密据点,那么即便不是邪异者,也必然是受其蛊惑已深的。我们的善意好心,远没有多到连这种人都覆盖。
而且,月神教擅常施展玩弄生命的邪术,这些看似普通的人,很可能早就被培育成容纳邪异的备用皮囊。”
“好的,我明白了。”
实际上,周宁并不知晓邪教徒究竟是以普通人为人质,还是以爪牙扮演人质。
但在他眼中,几名无辜良善,还真就不及同伴的安危重要。
这就好比是在无视人质、击杀悍匪,和为了拯救人质、不惜牺牲战斗人员性命之间做选择。
他不是做不到代入人质及其亲友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是不愿意那么做。
他有自己的立场要维护。
面对两难选择,他选择忠于自己的立场,至于无辜者,就当意外事故好了。
塞隆镇是曾经的男爵领主城所在地。
这类城镇的格局,基本都是矮山上有座城堡,而城镇可以称作堡下村,或城下镇。
塞隆略微独特一些。有城堡,但不在土丘矮山上,而在悬崖上。
狼崖堡,山崖很是险峻,像是一颗锋锐的狼牙,即便是缓坡的那一面,都是近乎四十五度角,需要安排阶梯,车马平时想要上去,难度可想而知。
搞的这么炫酷,不是因为城堡的主人很德古拉,而是因为这里不仅是奥特兰最北边境城堡,还是人类最北边境城堡。
所以城堡不大,其造型就像帝国时代II中不列颠的城堡,呈四方八棱筒状,像个大号的了望塔。
这种设施,内部潮湿阴冷少光通风差,比住地窖都不如。
自从塞隆男爵被撤之后,那里就没人住了。
可今夜,现在,月亮的位置,从周宁和安德鲁现在所在的位置和角度看,就像是祭台上的水晶球,正好位于城堡的顶端,仿佛被托举的另类的眼睛,注视着这狼崖下镇子里的一切。
偏偏那月光并不足以驱散黑暗,反而像是蒙了苫布的大灯,令环境多了层雾气般的朦胧,周宁知道,这就叫月雾。
以双手食指和拇指为边框,周宁将‘月上狼崖堡’定格成一副被框起来的画卷,定格后录入记忆库。
《照玄本神经》带来的神秘直觉,在超凡世界的应用机会明显提升了许多。在上一个浩劫世界,也就是维列斯之门,让他多少产生一点感觉,而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有好几桩。其中,又以‘月上狼崖堡’最有感觉。
他认定那里藏有某种高价值的秘密,不过现在并非掘宝时间。
曾经的狼崖堡下村,现在的塞隆镇,除了一条主街,和通往车站的新路,余下连条像样的直路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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