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如此执拗,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罢了,而那个人,却依旧在沉睡,她到底还会不会醒来?唯有在夜里,陪着泪水沉眠,用沉醉来消解心底那最后的一分寂寞。
他走近了,而文山的脸上,由一开始的错愕,慢慢地变成了信服,在文山的心底,其实再明了不过了。若是真与天训结缘,才会真正的看到他。这万年以来,又有多少人,心底怀着如此的夙愿?
一阵强光过后,于尊推开了那扇枯朽的木门,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自一进入这片世界时,他便看到了一座石碑,静静地伫立在木门之中。
而此时,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三个字眼——乾坤碑!
他一脸错愕,喃喃自语道:“这面墓碑,竟被称之为乾坤碑!大地郎朗,天高海阔,所谓乾坤,容百川与苍岳,容万水与浩泽!”
寒气逼人的世界,却不缺人息,熙熙攘攘的人烟深处,是一条烟花巷柳的城池。
岑寂的飞雪,轻轻地落在冬日里,俏生生的青梅上,经清风轻轻一扫,雪花飘飘摇摇,便轻轻地落在,幽静的深闺中。
不乏天幕上,那轮炽烈的暖阳,即便是在初冬,绵柔的光,亦不曾缺席,一日复一日。
如此的光阴,倒是颇令人怀念,只是这一日,缺了一日便少一日,直至到达生命的尽头,心底却仍留恋故时的一切!
这片古老的城池,有一个寒意颇深的名字——寒冰之城,也难怪,这片世界长眠寒冬,寂雪翻飞,心底的那些寒湮的故事,会一直保持鲜活,却无法苏醒......
此时的于尊,没有心思,欣赏雪国的一方美景,他望着天空,轻声呢喃道:“前辈?你既唤我前来,怎又不出现呢?”
苍冥间,风雪连天,那座被雪花淹没的城池里,一个少年,站在雪中央,静静地望着上苍,那时的他,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
只是,一刻后,这一切皆已发生了改变,当乾坤碑,拔地而起时,绵柔的寂雪,被狂风一卷,涌上高天,犹如一条白龙。
而此时,在风雪中央,有一个男人,静立在苍穹之中,暴风翻卷,雪花飘零,在那片暴雪之中,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但他周身的气势,却是那么的暴躁,那么的疯狂。
那时的少年,与静立在天幕上的男人,互视彼此,而少年严肃的面容上,渐多了一分笑意。
他大喝道:“前辈可是天训?”
暴雪不熄,苍穹深处,是一片暴躁的天光,那片白光,将整片世界照亮,暴雪一日不绝,这方天地,便一日不会沉眠。
那个男人,究竟在等待甚么......
而这一刻,于尊的脊梁,再次变得冰寒刺骨,他知道,他要压制不住心底的那尊魔了。
他的魂体,慢慢地脱离开了他的躯壳,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然而,瀚海之中,却有一位小人,静静地镇压在瀚海深处。
身体像是被撕裂了,极致的痛感,在生硬的撕扯着他的内心,接下来,究竟会发生甚么,他又在等待甚么?
他的身后,再次出现了那尊巨大的魔影,不多时,魔影便开始慢慢地缩小,他想要融入到于尊体内,他想要霸占于尊的魂境。
空冥间,于尊的魂体,静立在男人的身畔,但很快,令他惊讶的是,男人的身体,竟如一座黑洞,开始疯狂的撕扯着他的灵魂,直至将于尊的魂体,强横的引入自己的体内。
男人的魂境中,两个小人,相视而坐,这时的于尊方觉,自己业已融入到男人的体内,盘膝而坐,他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切,而令他感到错愕的是,他竟然可以控制这个崭新的身躯。
魂境中,男人的眼中,忽的绽放出一道厉光,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道:“你打败他,然后将我的身体还给我!”
这一切,可真是令人哑口无言,男人竟然将身体的掌控权,赐予了于尊,有如此的魄力,世上又有几人?
寒冷的冬日里,烈风轻轻地拂过面颊,那些柔软的青丝,被长风扫过,浮起又轻轻地落下。
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那片风,亦感到了厌倦,如此,风歇了,雪停了,茫茫的视线里,一片空白!
当他内视时,他一脸错愕,心道:“这具躯身的力量,可真是令人闻风丧胆!”
而这一刻,在魂境中,却浮现出了第四张枯纸,他一脸错愕,因为在魂境中,竟然出现了第四座石碑——乾坤碑!
往生书......四面石碑!四本典籍!
而此时,其余的三张枯纸,皆已化为了三本典籍,而第四本也在此时,慢慢地诞化而出!
只是,这一刻的他,才发现,他的心底,犹存那片瀚海,若是他的意识存在,那瀚海便不会消失,无论他的魂体,是否脱离了他的身体,那片瀚海也依旧会在。
会出现在新的躯体内......
这一幕的出现,自是令他欢喜,外貌虽有了一丝变化,但内心的力量,却一分没有消失,反而,他的小世界与天训的世界重合在了一起,这令他的武境,更加的精深,也更加的强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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