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冷漠且凄寒的气息,像蚕茧般,紧紧的将他包裹在其中,片刻后,只闻一声巨响。
他的身体,如一道弓,划破时空,直指苍穹,后来斜斜的落了下来,倾斜的身体,亦随之俯冲下来。
拳头已经深深地嵌入到黑暗之中,片刻后,刺耳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久久未绝!
隐在黑暗中的虚魔,睁开了双眼,是最后一次,睁开双眼,他们得以安眠,再也不复!
而此时,一声巨大的魔啸,突兀的,充斥在耳畔。空气在那一刻间,变得沉重无比,仿佛凝固了一般,清浅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深沉。
他笑了,他一直等待的时刻,就是这一刻!
双拳再次奉上,飓风里,有一道刺眼的光,而这道光,也正是属于《惘为》的大道!
光,疯狂地揉捏着这片黑暗世界,慢慢地,黑暗像夏日里的雨水,被炽烈的温度蒸发!那片光的强度,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虚魔死去,天才知道,此境究竟造就了多少虚魔!
这一刻,他在心底喃喃自语,“难道虚魔,皆是人的心魔所化?”
他会将这种猜测,放在现实里验证。
当他再次看到魔主时,他的心底一怔,那一刻,他心疼的难受,因为,他再次看到了那个面容清澈的女孩儿,可她似乎在哽咽!
晃了晃神,即刻从幻境中醒来,而此时,魔主的刀锋,已然抵在他的喉咙。
他的指间,流出一道道殷红的血,在刀锋即将刺入他的喉中时,他握住了那柄刀。
他,一脸明媚的笑意,道:“为了她,你只能去死了!”
这一刻,他的刀锋,突兀间转向,直直的刺向魔主,灵魂之光,在轻轻地烁动,在薄凉的寒风中,如荒草般,轻轻地摇曳!
可,当刀逼至眼前时,那一刻,时空在翻卷,这短暂的一刻,恍似发生在上一秒,他手中的刀,也恰好错过了魔主的脖颈。
然后,没入到一片寒风中,冰冷且凄楚的风中。
他的心底一怔,心道:“看来,他已看透了我的章法!那么下一刻,定要在他发现之前,使出招式!”
他的身体,在空冥间,随意幻化,看似杂乱无章的道法,却慢慢地幻化出了神性。
风中雨中,流烟会划过清寂的弄堂,划过狭窄的巷口,也会停在风雨楼上,静默的驻足观看。
在现实与幻境中,慢慢地成长起来,足以面对世俗的艰险与讹诈,会渐渐地辨清现实,然后,在心底静静地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大道!
这一刻,他似乎慢慢地明白了,自己的地位,究竟有多么的崇高,他也会怀疑,只是,慢慢地,他便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若是,魔主乃是大道的根基,那么由我的心魔,孕育而出的魔主,之于我,是一种甚么样的概念?
或许,每隔千年,或者万年之间,总有一个人,要负责来认清这片现实罢!
可,即便万年之久,或者岁月漫长,至没有边境,能够出此一言:“我要将大荒境融入到我的小世界中!”,也独此他一人罢!
话说明白了,若是将大荒境,真正的融入到他的小世界中去,或许,这万年以来的规矩,就要稍作改变了。
天训无需再等上千年,再见苍月,而苍月也无需再等上千年,死而复生!
望向魔主,他盘膝坐了下来,而也是在此一瞬,他的心底,却响起了一阵阵梵歌。
他慢慢地看清了,在他的心路中,行走的佛陀,此时再见佛陀,心底又是另一种感触了,而此佛陀,也正是引他来梵界之人。
当时,佛陀曾问过他,“此界分十九层奥境!不知施主,想要去哪一层呢?”
若是,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可真是莽撞啊!在这片看似平和的世界,却隐藏着万千凶险,如此而言,也足以见得他命运多舛!
梵歌,在他的心底,轻轻地作响,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自进入狱界,到琪儿的死,再到烟和林雨筱的离开,而初入此境时,他也不过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少年罢了。
如今,经历了万重凶险,他有时候会感觉,自己的身上,不知是哪一点,变得特别多,可恍然间,再次回味,也会喃喃自语道:“究竟是哪一点变了呢?”
实质上,他依旧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初心未变。他心里始终有一片光,会照亮他的过去,也会映红他的昨日,而昨日是西天的云彩,是一片彩霞过后的静寂、安然!
梵歌似乎叫醒了他,从莽莽撞撞的故事里醒来,再次直面现实!
而佛陀行走在他的心间,他看到了一条路,直抵苍天,那一刻,他喃喃自语道:“难道,那条路便是归路?”
再次醒来,早已没了之前的凄楚,而此时,他才看清了魔主,那个身高九尺的男人,屹立在他的眼前,难道,这才是他的身体?
他的心底,有一种感触,或许,此时立于自己眼前的这尊魔,也正是魔主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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