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静静地听着,没说什么。
孟长青见他没有说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次日,孟长青一大清早就出了门。
他记得今日貌似是李岳阳与长白宗弟子的比试,他自然是希望自家师姐赢,正打算去瞧瞧,可一出门他就被人喊到了『药』室山。原来这两日大大小小几百场比试切磋,不少人受了伤,玄武的『药』师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实在是忙不过来。陶泽这些日子一直在『药』室待着,他原来还遗憾自己得搬出去,结果大典一开始,他根本没踏出过『药』室一步,戴着顶包头发的灰『色』『药』师帽帮着自己师父配『药』,累得跟条狗似的。
孟长青是被陶泽喊去帮忙的。一进去,他就看见陶泽戴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手在罐子里一抓又一抓,抓『药』抓多了,那手都快成了爪子了,配上那身衣服那帽子,活跟只灰麻雀似的。
陶泽对着他道:“快快快!过来帮个忙!”
孟长青看着他那副发绿的脸,又看了眼在一旁挠着头皮抓『药』的阿都,下一刻,一个筐对着他的脸就砸了过来。他伸手接住了,望向陶泽,嘴角抽了下。
陶泽一边抓着『药』一边盯着那『药』方,“你们这些天倒是快活了,敲锣打鼓的,我一点热闹都没凑上!最后一场我一定要去!”
孟长青看着他那副一边配『药』一边笑的疯癫样子,没说话,抽过『药』方,拿过银秤,走到『药』柜前帮他配『药』。
陶泽道:“最后一场是李岳阳和吴聆吧?”
“你怎么知道?”
“都猜出来了!吴闻过啊,现在谁还不知道他!都传开了!”陶泽表示自己虽然一步都没踏出去过,但外头谁比试时磕了门牙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每晚会有看完了精彩比试的师兄弟会上山说书似的给他们把比试有声有『色』地说一遭,有吴聆的比试是说的最快的,因为吴聆一出手,比试就结束了。
修行这一条路上,自古奉行的都是以强为尊。
孟长青道:“应该是大师姐和吴师兄吧,别的门派今年貌似没有特别出众的。”
陶泽道:“行!我们把『药』包好然后一起下山去瞧瞧!”
孟长青心中也想去,于是就没说话。
三个人在『药』室中鼓捣了好几天,终于提前将『药』包好,一堆堆放在『药』柜中,交由其他师兄弟分发下去,余下的留作备用。陶泽一下了山,直奔金鼓石台。
今日就开始了,真怕赶不上。
孟长青他们赶到的时候,山峰上的人已经挤满了,人群还在汹涌着还在往上去,许多人停在了半山腰处,便不再往前了。
山下也有许多道宗真人开着灵境看那峰顶的场景,水岸边的亭子中,几个不知来历的老道人悠闲垂钓,湖面作镜,倒映着紫来峰顶的八面金鼓。玄武八百里山脉,到处都放出灵力来。
也就是玄武能镇得住这么些仙人灵力,东来的紫气往下倒,入了九挂瀑布,卷入了海中,海底一片碧荧荧的,涌来的鱼群聚集在此吐纳着灵力。
这无意是一桩盛事。
金鼓石台摆在紫来峰顶,是一方宽阔的降魔台,四面摆着金鼓,共有八面,黑漆鼓面上描着猩红纹章,象征着仙人指路、击鼓报春、神龟负山等八件最出名的道宗传说。孟长青之前的比试都是在其他的台子之上,他也是第一次见着这金鼓石台,四面鼓声一响,雷霆威严,隆重无比,令人心神一震。几位道宗真人坐在远处的高阁之上,屋檐四角都开着紫金香炉。
金鼓石台只开一场,即为终场。
被陶泽抓着往人群中挤的孟长青一眼就看见了远处高台上的李道玄,他以为李道玄看不见他,却不知道李道玄望了他很久了。
孟长青眼见着陶泽还要往前,终于把人拽了回来,“不能再往前了,在这儿看动静吧。”都是修仙者,用个术法便能看,往上窜容易影响金鼓石台上比试的人。
“那行吧。”陶泽把还往前蹭的阿都抓了回来,下一刻却听见阿都极为诧异的声音,“上面没有师姐!”
陶泽一愣,“什么?不是李岳阳与吴聆吗?”
“李岳阳早败了!”身旁传来一道少女的声音。
三人一起往身旁看去,他们也不知道是挤到哪里来了,此时一看,发现周围全是女弟子,白『色』道服,袖口刺着银『色』星纹,是长白的女弟子。那女弟子十二三岁的样子,孟长青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那一夜给吴聆打抱不平的长白小师妹,似乎是叫吴喜道。
陶泽往山上看去,一看,果然没有李岳阳。
吴喜道看见他们三人的玄武道服,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道:“别瞧了,上面的都是我长白的师兄,李岳阳上一场败了,如今上面站着的是吴闻过吴师兄与我们长白另一位弟子谢怀风。”
陶泽闻声下意识往那长白女弟子脸上看去,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眼睛尤其清亮,说话却有些盛气凌人,胸口挂着块胭脂『色』的灵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此次金鼓石台上站着的全是长白弟子,她脸上得意之情都快泛出来了,无论谁输谁赢,总是他们长白拔得头筹,在东道主的地盘上抢了东道主的风头,玄武的脸这回可是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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