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说实话没怎么反应过来,窗子一开,屋子里全是席卷的风雨。下一刻,孟长青背后传来动静,一个与吕仙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知何时站在孟长青身后,抬手放出了法阵钉在了孟长青的背上。孟长青眼中金『色』雾气刷一下暴涨,回身一剑,“吕仙朝”幻影随即割裂,他猛地看向吕仙朝,颇有些不可置信,“你!”他话没说完,胸口血气一阵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吕仙朝坐在那儿看着孟长青,似乎对暗算一事并不在意。孟长青弄错了一件事,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找陶泽的,他专门走这一趟就是来找孟长青的。他缓缓擦着血,道:“我不杀你,只要你一样东西。”
孟长青看着他,刚想说话,又是一口血。
“把《符契》下部交给我。”吕仙朝看了眼孟长青,“我知道你有。”
孟长青盯着他,“你想修邪术?”
吕仙朝闻声倒是笑了,这是他这么久以来『露』出的第一个表情,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在修吗?”当初上长白,孟长青就装模作样地教训过他,孟长青这『性』子,什么闲事都想『插』一手,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他自然知道孟长青这种试正统道门规矩如铁律的人不可能将邪典交给自己,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借,懒得说缘由,更不在乎别人对自己什么看法。他打算明抢,如今他自己受了重伤,对上孟长青,非如此没多大胜算。
孟长青已经看出吕仙朝的意味了,手中的剑缓缓握紧了,他想说句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有些失望吧。
吕仙朝直接出手,孟长青抬剑挡了下,扬手一个法阵放了出去。吕仙朝皱了下眉,退后闪避了一步,身形化为数道,散成半圆立在原地,一齐看向孟长青。
局势一瞬间剑拔弩张。
吕仙朝只想夺书,《符契》毁之不灭,只要夺取孟长青记忆就可以。他刚刚将法阵钉入孟长青的后背,再夺回来即可。可下一刻,他看见孟长青眼中金『色』雾气愈涨愈烈,孟长青直接将法阵震碎了。他眉头一跳,盯着孟长青,抬手重新结印,却看见大雪剑破空而来。
吕仙朝避开了剑,扫了眼孟长青,身旁其中一道幻影朝着孟长青掠了过去,却被金光『射』散,他拧眉看着孟长青,孟长青也望着他,两人隔空对视,风雨、剑气、幻影交织在一起,无数道金光像是金箭『射』穿整个房间,孟长青稳稳地握住了飞回来的大雪剑。
孟长青看着吕仙朝,终于道:“你从小眼高手低,学一些旁门左道,根基就没有扎实过,即便是我受伤,你与我过招也不可能赢。”
吕仙朝闻声眯了下眼,没有说话。
孟长青知道,吕仙朝这种人从让自己不会吃亏,一见着形势不对立刻会退,绝不命搏。他以为吕仙朝会收手,想到他刚刚丧亲,也没想过分『逼』他,下一刻,却看见吕仙朝忽然用尽全力朝自己冲了过来,如捕蛇的鹰鸟,原本六道身影一下子散为二十四道,邪气暴涨,猛地冲散了金光。原本在山中搜寻外来者的李岳阳刷的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邪气盘云直上,冲破了乌云,碎了金光。
屋子里,孟长青猝不及防拿剑挡了下,不禁后退了几步,胸腔又是一阵轰鸣,对上吕仙朝视线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吕仙朝这趟是来玩命的。
来去过了几招,直到脚步声响起来,有玄武弟子朝此处赶来,吕仙朝终于停住了,他最后看了眼孟长青,忽然身影一闪跃出了窗外,纵入了阴雨之中。一系列动作都行云流水。
门被震开,李岳阳进了屋,看见了孟长青与大开的窗户,她立刻反应过来,扔下一句“给他拿『药』”后就纵身追了出去。行云刀破空而去,雨被斩出一道缝隙,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雨中。
孟长青压住了胸口的血气,没压住,血渗出来一点,他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想到刚刚吕仙朝所说的,正觉得蹊跷,手中的动作一顿。
一个师弟忙给他拿了『药』,“孟师兄!”
“没事。”
孟长青带伤回到『药』室山,那『药』师看到去而复返的孟长青,微微一怔,说:“你不是回你师父去了吗?”
“路上出了点事。”
『药』师这才发现孟长青受了伤,命学徒去拿『药』。上『药』的时候,孟长青问了小学徒一句,“长白最近是不是出了点事?”
老『药』师期间过来扫了眼孟长青,发现孟长青身上的不是致命伤就没再看第二眼,命小学徒处理,孟长青刚刚那话是问小学徒的,老『药』师闻声却接口道:“怎么了,心野了,往外跑了两趟心都跑飞了,还想着跑?早知道你们这帮弟子没什么良心的。”
孟长青一下子有些尴尬,就没再问。老『药』师是陶泽的师叔祖,对于陶泽一事,颇为怨怼。
老『药』师去了内室,孟长青还在擦嘴角的血,那给他上『药』的小学徒见状凑上来和他低声道,“长白是出了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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