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花了一天时间在这破庙的墙上默出了另外半部邪典。
吕仙朝坐在地上捏着孟长青从山中抓来的野兔子,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狂热地想从孟长青手中夺得这另外半部邪典,如今的他对着这一墙的珍贵法典,甚至没看第二眼。
孟长青默完后,自己看了看,当年第一眼见着这些东西只觉得可怕,如今看去,似乎也没那么可怖。这些术法大多数是与魂魄有关,还有部分幻术的内容,许多东西孟长青闻所未闻。确定自己没有背错,他又重新擦去了这些字迹,他并不敢修炼邪术,只是按照这书上的修炼方法,试着引导吕仙朝身体中的煞气。
渐渐的,他竟是发现吕仙朝身上的煞气好像被控制住了。
孟长青心中惊喜,只要控制住煞气,就不会再失控杀人。一连多日,他都用幻术祛除吕仙朝的煞气,可这一日,祛除煞气的过程中似乎是出了点岔子,他忽然被发狂的吕仙朝一掌拍了出去,当场撞碎了两座佛像,一大口血喷了出去。
再次死里逃生的孟长青情急之下只能用幻术将吕仙朝引入梦中,等到吕仙朝昏睡过去了,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直捂着胸口甚至没敢大口喘气。
他这一次毫无防备,被吕仙朝伤得有些严重,调息了许久,却仍是断断续续地呕血,而且剧痛不止。实在没办法,他编织了幻境暂时困住吕仙朝,下了一趟山去买止血的『药』,等他下了山,他这才发现在他与吕仙朝在荒山原来已经待了快一个月。
而这一月中,道门早已流言遍野,所有的东西都发生了天翻地覆地的变化。
一个隐没多年的名字被再次提及,孟观之。
孟长青当时正提着『药』在街上走,在听见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手中的『药』全摔在了地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酒肆热闹非凡,脑海中轰的一声,他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茶馆中的几个修士继续说着话,一个修士似乎是和好奇的师妹解释着什么,声音不大也不算小,“那孟观之当年也算是个人物,为了追求修为修炼邪术,叛出了长白与菩萨修妖女为伍,残杀无数的道门中人,最后被正道斩杀于大雪坪,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事儿动静是真的大。”
小师妹道:“那当年的孟观之与如今的那邪修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父子。”
小师妹诧异道:“不对啊,一个姓吕,一个姓孟啊?”
那修士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邪修吕仙朝,我说的是救走他的那邪修,那个叫孟孤的。”
“哎!救走那邪修的,他也是个邪修吗?!我怎么记得那不是个玄武弟子吗?”小师妹似乎更『迷』糊了。
那年轻修士对着她解释道:“那玄武弟子便是个邪修,你想,能去救邪修的,除了邪修还能有谁?如今长白宗是照顾玄武的颜面才没直言不讳罢了,听说那弟子貌似还是扶象真人的弟子,以前还在道门大典中『露』过脸,直说的话那不是扇玄武的脸?”说着话,他也颇有几分感慨,“谁能料到孟观之竟是还有个儿子活着,若非今日长白宗重提此事,道门都还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祸害。长白宗那两位真人也是『妇』人之仁,斩草除根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们瞒到了今日,结果好了,遗祸无穷。”那修士最后几个字吐出来颇为冰冷。
小师妹似乎有些紧张,道:“师兄,我听说那孟孤在江平城杀了很多人,连小孩都未曾放过,若他真是个邪修,你说他会不会早就开始杀人修邪术了?”
“江平城一事谁都觉得蹊跷,长白宗正在查呢,若真的是为了修炼邪术害人『性』命,能饶得了他?”
小师妹想想也是,又问道:“师哥,那你说孟孤救走那邪修到底想做什么?”
年轻修士说了几句话,听上去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小师妹思索了半晌道,慢慢道:“江平城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师哥,你说玄武会不会早知道这些事啊?”
“你的意思是玄武包庇那邪修?”那年轻修士摇摇头,“这倒是不能够,玄武毕竟是与长白并列的避世宗门,门规森严,他们自然会妥善处理此事,若是真的包庇邪修,怕不是六千年声誉扫地,这如何可能?”
孟长青已经缓缓低下身,将『药』从地上捡了起来,他转身往外走,没再继续听下去。
在他的身后,修士还在安慰自家小师妹,“你怕什么?如今长白与玄武都在寻他,我听师父说好像连扶象真人都亲自下了山,那自然是为了清理门户而来。要我说那邪修如今才该怕呢!他绝对掀不起风浪来,还当如今的道门是当年孟观之时的那样?当年长白宗若是早下杀手,孟观之也不能够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如今的长白宗可是吃了一遍教训的,那两个邪修绝对没什么好下场,这么一想还有什么好怕的,是他该怕咱们,对不对?”小师妹被他说的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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