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毓歆游移的眼神，李誉慢慢地有些不耐烦起来。
“莫小姐，我再问一遍，刚刚进门前交手机，你在发信息给谁？”
陆旻舟依旧处于发懵的状态。
李誉的笃定，莫毓歆的沉默，这些都在告诉陆旻舟，他和莫毓歆的这次重逢，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原本上午的交心过后，陆旻舟满怀着对莫毓歆谅解的感激和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他终于可以彻彻底底放下五年前的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是，却突然发生了这件事。
问题是，对方是莫毓歆啊，莫毓歆，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怎么可能？
莫毓歆反而平静下来，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她已经给对方发了提醒的信息，如果一个小时后对方得不到自己任何提示的话，他们便会提前把消息放出去。
所以，不管她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李董事长，你说的都对。”莫毓歆如同换了一个人，微笑着承认了所有事情。
陆旻舟再次不可置信地望向莫毓歆。
“重逢是精心设计的，拥抱是故意的，进入片场是处心积虑的，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莫毓歆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如同寻常事一般简单。
“那莫小姐为的是什么呢？”李誉的神情捉摸不透。
“这个是私人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毓歆，你刚刚在说什么？”陆旻舟还是不敢相信。
莫毓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这一刻终究是要到来的，只是比预期中早了一些。
整个计划中，她唯一利用的就是陆旻舟，而最不想面对的也是陆旻舟。
她转向陆旻舟，语气放缓，音量降低。
“旻舟，我利用了你。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为了什么我不能说。重逢也是精心策划的。我为了达到目的，撒了很多谎。
但是我今天上午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心的。”
陆旻舟沉默了。
李誉望着莫毓歆，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女人是不会轻易说出任何事的。她眼神里居然有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坚毅，着实讽刺。
她现在如此的坦然，必定刚刚的那个短信里已经和对方达成了某些共识。
看来，风暴今晚上就要刮起来了。
莫毓歆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满一个小时了。
“毓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旻舟，我和你一样，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为了这些，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陆旻舟哑然，这样的莫毓歆他再熟悉不过。
五年前的她，也是这般不计一切代价地爱和保护着自己。
“毓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帮你去想办法的。你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做这些事。
你随身带着这么多的设备，每天提心吊胆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呢？”
“旻舟，这件事情，只能这么做，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五分钟过去了，莫毓歆想着，一切终成定局了吧。
李誉接到了高辉的电话。
“老板，他们提前行动了，编辑过的视频和语音还有报道都发出来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我暂时还没有查到这件事真正的主使者。对方的势力不弱，现在走在前面的都是些马前卒，出来迷惑视线的。”
“内容主要是什么？”
“和我们之前猜的差不多，全是片场的是非，以及五年前的旧事。但是，很棘手的一点是，夏睿和左寒也被牵扯进来了。”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看这些所谓的剪辑后的效果，是说夏睿、左寒、陆旻舟、莫毓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四角关系，极其混乱。
左寒因为受到夏睿的庇护，在片场大行特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手作家摇身一变成为现在最热网剧的编辑。而且还同时和陆旻舟暧昧不清。
而夏睿也完全把私生活带入工作，专业完全失准。
陆旻舟则是在莫毓歆和左寒之间摇摆不定，是一个劈腿惯犯。
而誉影文化则在背后通过自身势力操控舆论，甚至控制片场工作人员的言行，十足的霸王作风。
估计这些不是全部，据说还有一个大料在对方手里攥着。
我这边同时请一些具有公信力的网媒，发一些正确的引导文章，但是估计只能拦住部分。
公关部已经着手准备应对了，相关的澄清稿会在十分钟之后发出。”
“我知道了，你尽快去处理吧。”李誉声音低沉，挂断电话。
他打开手机，果然，网上的新闻就像高辉刚刚说的那样精彩。而且一呼百应，如同提前说好的一样，还有不少微博大V进行留言、转载。
李誉把手机推给陆旻舟和莫毓歆。
“看来莫小姐是冲着我来的啊。不过冲着我来可以，我一向欢迎。只不过，你使的这些招数，却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受牵连，也太低级了吧。”李誉一向痛恨这种阴毒的招数。
“五年前的事我略知一二，原以为莫小姐你作为那场舆论风波的直接受害者，一定恨极了这种阴损的招数，没想到，你居然在五年后把这些变本加厉地加注到别人身上。”
莫毓歆翻了一眼新闻，对方出手果然凶狠。一条线下来，把能拉上的都拉上了。
“我有我自己的苦衷，我只有这么做才可以。”
李誉冷笑，“每个做坏事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的苦衷凭什么拿别人的痛苦和名誉来交换，谁答应你的？”
莫毓歆语塞。
陆旻舟一条条翻着新闻，如果仅仅是他自己，他哪怕退圈也能全部扛下来，毕竟是他欠莫毓歆的。
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大篇幅是在讲左寒的？每个都精心剪辑过，把左寒塑造成那种没有才华、大行特权、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人。连她正常的片场工作都做了非常恶意的解读。
这完全超出了陆旻舟的底线。
“莫毓歆，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之前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对我设局，我不会讲什么，哪怕你让我身败名裂。可是，你为什么要攻击左寒，攻击夏导，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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