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清秋这个话，张小松赶紧又把头埋在了她肩膀上。
廖所长略带歉意地站起来，道：“这样啊，那老杜，小张，我们先到其他地方转转。”
等人走了，张小松就不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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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耷拉着头，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别怕啦，我们以后会好好看着你的。”沈清秋道。
张小松摇摇头：“我不怕了。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抓走。”
他这倒说的是实话，打不过，他还是跑得掉的。
就是那个人毕竟是他血缘关系上的妈，他当时是真的没想到。
嘴上说着“不怕”，头却还是耷拉着。
沈清秋猜测着他的心事，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有那样一个母亲，觉得很耻辱？”
张小松把头低得更下了。
沈清秋伸手摸摸他的头，小声道：“你都自己长到八岁啦！都没喝过她几口奶，她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张小松小声道：“人家会说我，说我是偷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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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八道”，沈清秋安抚道，“你是张大山的儿子，你是张大山养大的。”
张小松期待地抬起头：“那，冲我爹的面子，他们能不说我不？”
沈清秋：“……”
当然不能。
以后人家还真的可能说他，甚至觉得好玩，逗他。
更惨的是万一有天小松知道他不是张大山亲生的了，甚至生父不详……这孩子又得过一道坎。
沈清秋使劲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张小鱼趴在小松膝盖上，歪着头看着他。
张小松好像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伸手摸摸她的脸。
“咱啥都没做错，别人做错了事情，你不用算到自己头上。”
“他们会说我是偷儿的儿子，以后大了也是偷。”张小松难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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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算不？那嘴是在哪儿开过光的？真开过，马上抓走。”
张小松笑了一下。
沈清秋也笑，摸摸他的头。
“而且吧，人家越说，你就越要争气。以后好好读书，去大城市，赚大钱，干大事！”
张小松想了想，长出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嗯！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当咱们大队里最有出息的人，以后让你和我爹享福！”
沈清秋很是欣慰，笑着又揉了揉他那头刺毛：“好啊，我可等着跟咱小松享福了。”
眼下沈清秋还没有预料到这孩子的未来竟然那样光彩夺目。
就是万万没想到，这话被张小鱼给学了去……
后来只要有人敢说她哥，她逮着就骂，问人家是“金嘴”不。
当天晚上，忙了一大通的张大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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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已经把张小松和张小鱼都哄睡下了。
她把钱和东西都还给了他。
张大山也没吭声，就搬开箱子放进了里面。
沈清秋同他打趣：“你不数数？”
张大山挺纳闷：“他们都说你会藏东西，你到底藏哪儿了？”
专门的偷儿都找不到。
沈清秋沉默了一会儿，默默转移了话题：“听说你朝马带男开枪了？没事吧？”
“没事，最多批评教育一下。”他道。
这个犯罪团伙一锅端了可是大功，相对他这边也就放松了。
沈清秋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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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上了炕，先把小鱼和小松抱到一起，沈清秋连忙跟了过去。
他侧身看了看小松，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头。
这小子别看莽里莽气的，但因为从小没养好，一受惊就容易发烧。
好在这回他没有热上来，张大山松了口气。
沈清秋看张大山这个动作，也关切地过来摸了摸张小松的额头。
“……身体其实差”，张大山解释道，“小时候没奶吃，我带的也不好。”
沈清秋小声道：“大了慢慢能养好的。”
一边心里就跟猫挠了似的……
这个，张大山和马带男也结过婚啊，小松怎么不是他的崽啊……
后来跟人私奔了也就算了，怎么婚内还出这个事情呢？
不过，这事儿咋问呢？直接问张大山，人给你戴了绿帽吗？
她还在那想些有的没的。
张大山突然哑声道：“幸好你在。”
沈清秋随口道：“没事啦，他对我也挺好的。”
张大山就看着她。
沈清秋：“……”
煤油灯下，张大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柔和到沈清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氛围这种事情就很难说……
沈清秋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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