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的变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连葛青都怔在那里。
钟无闻却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把剑从正往下倒的尸体中拔出，回手刺入另一个凌波堂之人的腰际，跟着拔剑、转身、跃入极望楼的阵营之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何意？”王牡源嘟囔了一句。
钟无闻仍旧没有表情，但到底是回答了王牡源的问话：
“我虽然跟错了人，做错了事，但终究是凌波堂的人，做不出背叛刘氏的事。”
蒋峰张了张嘴，才刚说出“你是谁啊”四个字，就收到了赵论警告的眼神。
甚至苏阳，也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蒋峰嘴角一撇，将嘴闭上，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真想问问，当初和有隐月剑的管夫人动手，难道不算被判刘氏？据蒋峰所知，那一次周啸天所带的凌波堂堂众，可是一个都没闲着，全都加入了战斗中的。
有这么黑暗的历史，蒋峰实在无法完全相信这个钟无闻，但苏阳和赵论二人，好像立即接受了这个叛变来、又叛变去的凌波堂堂众。
他是真怕这人稍后也会像现在这样，照着方才的样子，在背后捅他们几剑。
“钟无闻。”
钟无闻却认真回答了蒋峰那句，分明有些不怀好意的“你是谁啊”。
赵论和苏阳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是了，这个名字和这个声音，正是他们先前在凌波堂帐篷外听墙脚的时候，所听到的那个与众不同之人。
此人多半可信。
赵论下了判断，大喝一声：“杀！”
小小的插曲立刻过去，两边人无论是破釜沉舟，还是斗志昂扬，都纷纷吆喝着往前冲，毫不留情地动着手。
一开始，蒋峰还有心提防钟无闻，后来见他杀敌很是认真，目光坚定，丝毫没有要再复叛的意思，心中才多信了钟无闻三分。后来厮杀愈发激烈，若不拼尽全力，就算没人暗算，他们也难囫囵着出去这个包围圈，蒋峰忙着应付敌人，也就没心思去理那个钟无闻了。
很快，敌方又有两个人倒下。
可代价是极望楼几人，连同钟无闻在内，体力都已被大大消耗。
在对方倒到只剩九个人的时候，极望楼虽然也还有九个人，却多半都挂了彩，而且体力消耗极大，甚至经不起对方再一波的进攻了。
葛青却精神得很，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
就好像是百兽谷中的老虎、野狼，在看挣扎的猎物一般。
赵论等人此时多少有些灰心。
近些年来，关于葛青其人，实在有不少传闻，不过因为双方很难有什么交集，极望楼没有过多留意这个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只因葛青离北境近，赵论他们才打听了一些而已。
根据所得资料，葛青的功夫本应该和赵论差不多。
如今看来，却分明比赵论更胜一筹，且此人精力旺盛，愈战愈兴奋，让对手极难招架得住。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赵论又问。
心中想的，是万一有人能逃脱，可以回去禀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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