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蔫愣了一下,帮着韩聪穿好衣服,抱起他就往外走。
“别说话,外面是你南枫世叔,以后跟他好好相处,听他的话。”
韩老蔫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韩聪可能还在迷糊,没有多想。
南枫接过韩聪,换了个姿势让迷糊的他趴着舒服些。
“妹妹,你和南枫先走。他们是来找我的,如果能尽早平息此事,也少造些杀孽,为咱孩子积点阴德。”
韩老蔫刚要走,韩氏一把拽住了自己男人。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听着外面的喊杀、看着窗户外烈火腾空后映照的火光,敏感的察觉到这一放手可能就是永别。
“当家的,你可不能走啊,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未来可怎么办啊?再说,我怎么和聪儿交代啊!”韩氏哭着,惊吓过度的她委顿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却死死拽着韩老蔫的衣服,不让他走。
“放心,好妹妹,我心里有数。”韩老蔫到这时候还妄图欺骗韩氏,却怎么也无法说服她。
南枫见状,将锅台边一个水瓢一脚踢过去,正中韩氏。
韩氏一时间竟失去意识,松开了手。
“你干什么!”韩老蔫冲南枫喊道。
“只是昏过去而已,你TM怎么跟娘们似的!”南枫反吼道。
“韩聪怎么了?”屋里这么大动静,韩聪又不是什么都没练过的普通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用了点迷神香。你到底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南枫也急了。
韩老蔫看着韩聪,又看着韩氏。跺了跺脚。
“再求你一件事!”
“有什么赶紧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南枫情知此时不走,暗卫人多嘴杂,万一有人稍稍漏风,戏就白演了。
“尽量拖延时间,告诉孩子和他娘,我会回来的。”韩老蔫说完,走出屋外,从牛棚里拿出来一对子母剑,从正门走了出去。
南枫对一个亲随使个眼色,命其背上韩氏,便也来到院中。
外面红光似海,喊杀声依旧不绝。
南枫静等了一会,听着喊杀声将要靠到左近,便带着众人上房,从黑暗处遁走。
......
韩老蔫走出门外,看到大街上众人奔走呼号,心中隐隐不忍。
回首望去,目前自家这里并没有起火,和旁边有如白昼的火海比起来,要阴暗的多。
南枫与几个随从就是在这种阴暗的环境踏上屋顶,然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韩老蔫吐了一口气,转头向着小叶山走去。
......
小叶山上,被称为“神仙”中人的郑坛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片火海,和争相逃命的村民。
步伐稳健、又逆流而上的韩老蔫一出现,就被他关注,知道南枫事已经办完了。
他转身吩咐了探马一句,就慢悠悠下山来,往韩老蔫的方向走来。
及至他走到韩老蔫近前,冒充官兵的众凶徒已将韩老蔫围了起来。
郑坛主稳了稳身形,一指韩老蔫:“本官听说小叶村惊现‘白莲教’余党,你便是那首犯韩老蔫,我猜的可对?”
韩老蔫嘿嘿一乐:“我道是谁呢!这不是郑瞎子吗?怎么?这种腌臜活现在也接了?”原本佝偻的身形,慢慢挺直,扬起头来轻蔑的看着郑坛主。
郑坛主心中一惊,就着旁边的烈烈火焰仔细分辨,不由往后一退。
“韩舵主!”郑坛主不能不惊!
韩疯子曾是帮主手下的得力干将。早在赵家时就负责铲除辖境内不安定势力,江湖人传言韩疯子杀起人来几近疯狂,而且遇强也愈强。
郑坛主曾在韩疯子手下听命过一段时间,真的是愈杀愈心惊,最后不得不申请外调以避开韩疯子,避免产生心魔阻碍修炼。
韩老蔫武功尽失的消息被刻意控制,避免他功力尽失后对帮众产生不利影响。
所以当他听说韩疯子刺杀几大家族,安然退回帮派养伤的消息后,对韩老蔫更是敬若神明。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而且是如此多的“官兵”众目睽睽之下,要与之“决一死战”!
郑坛主此时想得很多,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帮里有人故意要借此事铲除他。
韩老蔫当然看出来郑坛主的疑虑,“我如今武功尽失,只是个废人罢了,你不必惊慌。”
郑坛主惊疑不定,这“武功尽失”由当事人说出来,能有几分可信?万一着了道,他又不是对手,那不是要立刻毙命?
“韩舵主对帮派是劳苦功高,您又是元老,恐怕这里面有些误会。不如我现在着人去追南左使,想来他应该还没有走远。等事情查明了,我等也好放心。”郑坛主有心拖延,不愿意正面硬扛韩疯子。
正在这时,有一扛旗年轻官兵将旗子交给后面的人,从怀里逃出来一张便签。“郑坛主,帮主有令。”说着,恭恭敬敬的双手将便签呈上。
郑坛主看了一眼韩老蔫,又看了一眼这名扛旗手,转身接过了便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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