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长空抓在手里，牧扬后背朝上脸朝下。
随着他所在的高度逐渐攀升，下方的辽阔大地尽收眼底。
极南方隐隐能看到一座被劈成两半的石峰，而东边不远处，则是一处人口密集的城镇。
见牧扬扭头，李长空也跟着往东边看了一眼，随口道：“那里是神武阁，他们的掌教神武王都被我活活打死了，可笑他一个小小的辟空期修士，居然也敢跟天道宗的妖人混在一起，还以护法天王自居！”
“嗯？”
听到李长空的话，牧扬顿时一愣。
神武王之死天下皆知，但根据蜀州城里的卷宗记载，神武王分明是死在怪盗金燕子手里。
可是现在李长空怎么会说，神武王是死在他手里的？
这时候，牧扬突然想起，之前在天道宗的黑牢里，那名白骨菩萨的弟子所说的话。
神武阁掌教神武王，和九龙教的掌教龙王，都是天道宗的走狗！
李长空失踪前，怪盗金燕子刚刚开始活跃，但只针对三流宗门和不入流势力。
李长空失踪后，怪盗金燕子直接开始针对蜀州境内的一流势力。
天门掌教受重伤，镇派至宝丢失；大雪谷遭到入侵，全靠大阵护持才幸免于难。
而最惨的则是神武阁和九龙教，这两大势力的掌教都被怪盗金燕子活活打死！
此刻李长空无意中透漏出神武王是死在他的手里，顿时引发了牧扬的无数种猜想。
或许是李长空出手后，故意嫁祸给怪盗金燕子？
又或者怪盗金燕子本就是一个骗局，这件事本身就是李长空为了清剿蜀州境内的天道宗势力，而故意设下的迷局？
半空中，牧扬陷入沉思，可无论他怎么想，却都觉得这事情有一处很不合理的地方。
假如李长空就是怪盗金燕子，那他为什么要暗中刺杀新任的蜀州刺史？
李长空是第十一任蜀州刺史，在他之后的十二、十三、十四任刺史，都是死于怪盗金燕子之手！
正思考着，牧扬忽然觉得周围环境突然变黑。
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洞窟里面。
这洞窟很阴暗，离开洞窟的路似乎非常隐蔽，牧扬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出口。
四周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做工粗糙的石床，就只剩下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凳。
石床上摆着一个散发出浓郁灵气的盘子，而旁边的石壁上，则斜倚着一根长棍。
“嘿，牧刺史，我这蜗居简陋，倒是让你见笑了。”
李长空得意一笑，随手从石床上拿起了盘子，炫耀道：“此物名为掌天盘，是天门的镇派至宝，我将它盗走后炼化多年，可惜这东西已有灵性，无论如何都不肯归降。”
说话间，李长空随手将掌天盘扔到一旁，又伸手一招，开口道：“棍来！”
随着话音，斜倚着石壁的长棍飞到他手中。
将长棍拿在手里，李长空灌入真元激发长棍威能。
霎时间风雷滚滚，石窟里顿时被云雾笼罩，在云雾里还隐藏着许多人头大小的雷球，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直看得牧扬暗自心惊。
“这封天棍是神武阁的镇派至宝，只可惜落到神武王手里是明珠暗投，它现在在我手中，已经能发挥出九成威能。”
李长空洋洋得意地说了一句，随即将封天棍收起，又斜睨着牧扬道：“我有这些宝物傍身，实力还要比你诸子学院的万古明强上些许，倒不知牧刺史上任以来，得了多少宝贝、又立下了多少功勋？”
牧扬听得一头雾水，全然没明白李长空的行为背后有何深意。
他摇摇头，李长空见状哈哈一笑，随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又道：“我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但你不许偷袭，你我都是蜀州刺史，如今恩怨化解，就是自己人了。”
“我看过卷宗，这掌天盘和封天棍都是被怪盗金燕子偷走，难道你就是怪盗金燕子么？”
恢复行动能力的瞬间，牧扬直接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李长空早猜到牧扬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神秘一笑，低声道：“我是怪盗金燕子，但我也不是怪盗金燕子。”
“这是什么意思？”
“怪盗金燕子只是个名号，他唯一的特征就是作案之后会留下一枚飞燕簪，这种金簪对平民百姓来说很贵重，但对我、对天道宗、对蜀州各大势力来说，根本就是可以随意量产的东西！”
说到这里，李长空慢悠悠地走到石桌旁坐下：“你可以是金燕子，我可以是金燕子，天道宗同样可以是金燕子，我现在这么说，牧刺史明白了么？”
听完李长空的话，牧扬若有所思。
见牧扬还是有些疑惑，李长空又补充道：“各大势力的东西，多数都是我偷的，天门君是我打伤的、神武王和掌教龙王是我打死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暗中勾结天道宗，谋划着要推翻大乾统治，让整个蜀州自成一国！”
“至于十二、十三、十四任蜀州刺史，都是死在天道宗的手里，我那侄儿十三乾皇，正是收到了我的密信，才决定调遣重兵清扫整个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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