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一愣，随即眼前豁然开朗。
是啊，我顾忌她做什么？我答应的事儿，会按照合同进行，到时候该给的钱给了，不就完了吗？
他把所有事回想一遍，发现自己的思考方向确实错了。自从遇见余欢之后，整件事就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脱离了原来的大道。
眼下，俄航的人更加看中自己的实力，而航空经营权也在他的手里，他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呢？双方也见面了，完全可以要求交易在国内完成嘛。
“当局者迷啊。”他点头笑道。
“这件事儿，最好不要先透露给余欢那边。”郭世佳道。
梁欢点点头。
她要是知道了，不搞破坏那都邪了。
次日，钱书记在省里接见了俄航一行人，这事儿还上了电视台，余欢不想在公众面前露面，所以就没参加。
俄航的人跟钱书记见过面之后，更加确信这个交易交给梁欢来做，是非常可行的事儿。回程的时候，屠格涅夫告诉梁欢，他们回去之后，会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并尽快促成上级的到访，以及合同的签订。
梁欢听完翻译的话，提了个要求。
那就是能不能把一架飞机飞到国内来，让民航总局以及华航的人亲自看一看。
屠格涅夫想了下，告诉梁欢，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梁欢笑着点头，跟屠格涅夫留了联系方式。回到酒店之后，梁欢又宴请了俄方的代表，并约了余欢，告诉对方今天俄方代表会见钱书记的情况。
余欢已经感觉情势失控了，但基于梁欢还算诚实，并没有急着叫停这个合作。
临走的时候，梁欢特意避开余欢，去了屠格涅夫的房间，他告诉对方，如果能在下次将飞机飞到国内来，洁神必有重谢。
屠格涅夫一笑，没有说什么。
回到公司之后，梁欢思索了下，在纸上写下了一系列的计划。
郭世佳的建议非常有用。以验机的名义，开一架飞机过来，还能让它再飞回去吗？
不用！
直接买了就可以了。
飞回去，它还得搭油钱，图什么？
将计划看了眼，添了些细节之后，他认为没有问题了。
次日，他打电话给上江的彭行长，告诉对方，俄航那边已经同意交易第一架飞机，请彭行长准备好履行他们当初谈的贷款合同。
俄航代表在上江的时候，彭行长参加了欢迎宴会，知道这件事。但听梁欢说第一架飞机就已经谈妥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已。
“梁总，这么快就谈妥了？这些人来不只是考察的吗？”彭行长问道。
梁欢笑了，道：“彭行长，这就看怎么谈了。”
彭行长还是有点不相信，道：“梁总，只要你把飞机停在上江机场内，让我看到飞机，还有俄方那边的购买合同，这个贷款，我给你放定了。”
“那您就瞧好吧。”梁欢笑嘻嘻地挂上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把郭世佳叫来，让他看了自己的计划。
郭世佳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他为梁欢的安全着想而出的主意，结果对方来个了更狠的。
这不是骗吗？
“别看过程，看结果！它飞机都来了，还让它飞回去？那不多此一举吗。”
郭世佳笑着摇头，道：“你是真不走寻常路。”
“捷径我所好也。”梁欢收起笑脸，道：“成立一个公司，专门对外贸易的公司，咱们有琴岛进出口公司的许可，这个可以放心。”
“然后分出一部分人去各地寻找物资，然后进行谈判。自改革开放以来，各地的国企受到私企的冲击，货物大量的积压，这些货物就是咱们的目标。”
“皮鞋、手套、暖瓶胆、狗皮帽子、毛巾、罐头、小食品等等之类的吧，咱们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再去跟铁路那边商议一下，买下几节没用的车皮，拉到咱们公司来，把货都装里面去，等他们把飞机飞过来了，看见这些物资，那就挪不动腿了。”
郭世佳点点头，虽然这个办法无耻了点，但确实要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流程。
“你亲自负责这件事。记住，在收购的时候，要按我们的要求来。货款结算以及价格方面，要按我们说得来。实在不行，咱们就搞招标会，谁的价格低，谁的要求少，就进他们的货。”梁欢道。
郭世佳听后顿时明白了，道：“你是没打给钱的谱吧？”
梁欢把脸一板，道：“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给钱，只不过晚一点嘛。”
郭世佳笑着点头，道：“行，我去操作。但你想过没有，如果合作吹了，那这些物资的货款……”
“吹不了！再说了，真吹了，他们也找不到洁神的头上。”
“行。”郭世佳起身，立刻着手处理。
“哎，老郭，先找大厂谈。”梁欢笑眯眯道。
郭世佳点点头，开门出去了。
大厂好谈，有洁神这个背景在，可信度高，也容易暗箱操作。
第二天，梁欢带着屠格涅夫他们，考察了河东这边的市场，百货大楼、供销社、商贸集市都逛了一遍，然后又去了一些名胜古迹旅游了一遍。
隔了一天，俄方的人圆满结束了考察，准备回国了。
梁欢带着郭世佳他们去送机，余欢也要走，但不是跟俄航的人一起，而是坐飞机去广州，然后再经深圳到香江。
送走了俄航的人，再送余欢。
上机前，梁欢对余欢道：“余小姐，在那边还要多靠你们照应了。”
余欢笑着点点头，道：“梁总，什么时候和华航的陈总到那边考察？给我个时间，我让老公接待安排。”
梁欢心说我是不去了，道：“额，余小姐，这事儿我得回香江跟陈总面谈，毕竟还有航空总局那边，人员众多，比较麻烦。”
余欢没有怀疑，点头道：“行，你有我联系方式，最近我一直在香江，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
“好。”
简单告别，余欢背着包，走进了登机口。梁欢松口气，和郭世佳等人往回走。
“过几天我去中州，还有安庆那边，这里就交给你了。”梁欢道。
郭世佳点点头，上次梁欢的事儿动静不小，仅仅是一个电话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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