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定是要把脚下的人打到半口气，才能让他心情好些。
原本就只剩一口气吊着的虞亦，此时真的只剩了半口气。
他晕沉在那柔软的土上。
小舅舅见他晕过去，十分不悦的收了脚。
他知道姐姐的儿子像谁了，和这个躺在土上的废物一样。
他转身将虞初溪带走了。
大树抖抖枝叶，又落了一层覆盖在虞亦的身上。
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绿光，侵蚀着虞亦身上的伤口。
虞亦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对六七岁的瓷娃娃，长得一模一样，眉眼间映出了艾玺的模样，两个孩子在他眼前刨着土。
不禁让他想起，虞思南和虞初溪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姐姐，你觉得这个煮汤好吃吗？”
小男孩的声音软软糯糯，手里的动作却不软。
那把小铁锹直直地朝土里扎了下去。
虞亦感到一阵刺痛，钻心的痛，让他不住的想要挪动身体。
“不太好吃，姐姐给你煮别的。”
许是虞亦的痛苦传入了小女孩的感知里，她皱了一下眉，把小男孩手上的铁锹夺走。
一滴透明的液体随着拔起的铁锹滴入了土壤。
虞亦感到刚才的痛苦缓解了不少。
小女孩拉起弟弟，头也不回的带着铁锹走了。
眼前一黑，又换了一幕。
小男孩已经不是六七岁的模样。
头发高高束起，俨然是个翩翩少年。
他的手里还是那把小铁锹。
嘴角有一丝不明了的笑容。
“不过是一棵未成形的人参，竟然也敢对我姐姐有这样的想法。”
随着他的话音的起落，铁锹朝着土里起落。
生孩子一般的疼痛，又传遍了虞亦的全身。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有痛，可以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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