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前,简桑榆在手机上写:你不去找找你母亲?
陆辰年目光敛了敛,“不管她。”
年纪那么大了,还玩起离家出走的把戏,幼稚不幼稚?
传出去,也不怕让外人笑掉大牙。
绕步到后面,拿出行李箱,陆辰年走在前面,“小哑巴,跟上。”
简桑榆扁了扁唇,才慢悠悠的小跑上前,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
病房
推开门,陆辰年一愣,旋即,锐利目光直直瞪着吴昊。
吴昊缩了缩脖子,总之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院长,我让小李她们过来帮我哄悠悠的。”
病房里除了悠悠和吴昊之外,还有两个小护士。
看到陆辰年两人,年轻的小护士们挤眉弄眼,“院长,晚上好。”
调笑的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忘返。
简桑榆禁不住这样灼灼目光,自然而然拉过陆辰年手里的行李箱,径直逃进了起居室。
护士们耐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院长,什么情况?”
陆辰年呵呵一笑,“吴昊,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把你这三位红颜知己给我弄出去,否则……”
吴昊浑身瑟缩一下,立刻拉着三人离开。
陆辰年颇为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想必明天,这事儿就要在医院被传遍了。
也不是不想公开,诚心隐瞒,只是……
说白了,还是忌惮流言蜚语。
怕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怕别人提起他,张开就是那个取了哑巴做老婆的医生。
他并不高尚,只是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就难免为普通杂事犯难,这也不例外。
简桑榆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蕙质兰心,心里比谁都清楚。
『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她掏出来,打了几个字才走到陆辰年面前,将手机屏幕面向他。
陆辰年看到:你可以继续对外称我是悠悠的保姆。
先是一怔,陆辰年才无所谓的说道,“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我们的关系。”
简桑榆没出声,半晌才打字:对不起。
陆辰年抬眸,深深的睐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你的确应该对我说句对不起。”
当晚,两人依旧陪着小悠悠在床上睡,只是等到悠悠睡熟后,陆辰年起身去了沙发。
简桑榆假装睡着,直到陆辰年清浅的呼吸声,有规律的响起,她才蹑手蹑脚的起来,抱着被子走到陆辰年身旁。
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简桑榆合衣去了阳台。
初夏的风,温暖怡人,拍打在脸上,十分惬意。
仰望天空,看着天空中最亮的两颗星星,简桑榆勾唇笑了笑。
爸爸妈妈,桑榆又想你们了。
躺在沙发上的陆辰年动了动,差点滚下去,一时间惊醒。
睡眼惺忪的看着身上的被子,眸子动了动,下意识看向病床。
皎洁的月光下,只有小悠悠一个人的身影。
他感到意外,拧着眉头,在房间里逡巡,注意到虚掩的阳台门。
锐利清明的眸光透过门缝的罅隙,隐约看到她瘦削的背影。
小哑巴!
还出去看星星!活的还挺文艺!
想到文艺,陆辰年不免想起餐厅里的琴瑟和鸣,冷哼一声,翻了个身,不再看小哑巴。
会弹钢琴有什么了不起?
有什么了不起!
他就是不乐意学,他若是想学,早就上了国家大剧院舞台了。
他就是东方的莫扎特,帝国的巴赫,世界上的另一个贝多芬!
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哑巴如果真的敢找钟白弹钢琴,他就……
他就狠狠的揍她屁股!
*
翌日清晨
吴昊一大早买了早餐,过来请罪。
没想到陆辰年不在,吴昊干脆坐在沙发上,问简桑榆,“其实你就是我们院长夫人吧!”
要不,小悠悠怎么会叫她妈妈?
简桑榆轻笑着摇头,写:不,我是悠悠的保姆。
吴昊大跌眼镜,嗫嚅半晌,呐呐问道,“悠悠叫你妈妈?”
简桑榆继续写:大概因为悠悠没有妈妈。
吴昊还是半信半疑,就算是小保姆,也肯定是和院长有故事的小保姆。
他可不认为院长嘴唇上的伤口是自己咬破的。
又问道,“您叫什么?”
简桑榆写上自己的名字。
吴昊心里默默念了几次,只觉得三个字在嘴角,久久回旋,“桑榆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桑榆吧?”
简桑榆点点头。
“好好听。”
“……”简桑榆不太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写:谢谢。
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她笑起来的模样,唇角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眉眼弯弯,像是深夜里皎洁的月亮船。
吴昊心绪恍然一『乱』,他突然希望简桑榆真的是小悠悠的保姆。
上午,陆辰年还有一个手术。
在无菌室里,他刚刚换上衣服,还没有戴口罩,吴昊凑上去问,“院长,桑榆真的只是悠悠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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