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泣不成声,他的细语呢喃将她带到了过去,从她入宫开始,他们本不相识,素未谋面,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夫妻,他是卧薪尝胆的傀儡皇帝,而她是别有用心的杀手皇后,她的任务本是监督他,甚至随时要杀了他。
可是洞房花烛那一夜,他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像寻常夫妻那样,占有了她,这猝不及防的肌肤之亲,从一开始就在悄然的改变他们今后的人生。
他本不该接近她,更不该对她动心,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来历,但他还是没能忍住,他想要让她做自己真正的妻子,那些风花雪月,举案齐眉的日子,他想让它们变成真的,而不再只是做戏。
而她也本该保持清醒,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和身份,她和他注定死敌,可是她却也在他的温柔缱绻中迷失了自己,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多么的贪恋他带来的温暖,她爱他,想要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即使卑微,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样做,她不是自由自在的慕容惜,她是被司幽信养大的慕容惜,司幽信对她来说,如父如兄,她又如何能够背弃这份恩情。
如今时过境迁,他们经历了太多,那些恩怨情仇,那些喜怒哀乐,全都被匆匆时光糅杂在了过去,他们在乎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孤独宛若黑夜一般,静悄悄,却寒冷残酷。
而他们最害怕的,始终是失去对方,在这漫漫的长夜中,他们都是对方眼中的那盏唯一的灯,如果灯灭了,他们都终将迷失在黑夜之中,最后孤独的死去。
“下辈子,我们早些见面好吗?”慕容惜哽咽道,她是认真的,过去现在,或是将来,都不会有此刻这么认真的请求了。
他细心的为她梳发,就像以前在宫中,他们对彼此做戏时,他扮演了一个柔情似水的丈夫,而她是个贤淑娇俏的妻子,他为她梳发描眉,她为他抚琴研磨,春天他们一块放风筝,夏天,他们独自划着小舟进入绿荷深处,独享静谧的午后,而秋冬来临,她手脚冰凉,他便整夜的捂着,体贴入微,她最爱依偎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沉香,任由脑子天马行空的冥想。
“嗯,下辈子,在我出现之前,你不要跟任何男人说话,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你,你要乖乖的等着我。”他笑着说道,慕容惜也破涕为笑。
她转身入他怀中来,“下辈子,我们就做普普通通的人吧,你不生在帝王家,我也不生在侯门,我们只做平常人。”她抱着他,微微笑着说道。
“好。”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细语,“惜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他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再次叮嘱他道。
“嗯,我相信你。”慕容惜点了点头,她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是那眼底却带有些许的迷惘和忧愁。
这一夜,大雨滂沱,可是小小的忘忧居中却温暖安宁,店小二依旧在外面守着酒炉,炉上的酒满满当当,香气逼醉人,可是却无人往来沽酒。
小二知道,姚玉郎死了,这忘忧居也就不再是从前的忘忧居了,只不过好在他终于学会了怎么去酿丹巴酒,他自己也能独自经营忘忧居了。
拓跋恨瑶曾想关闭忘忧居,店小二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用再守着了,可是他却拒绝了,他要继续留在这里,继续酿造丹巴酒,等待着故人归来。
龙吟山庄很快便将擂台的消息散播了出来,天下豪杰,凡事在英雄谱中立过名的,都能受到请柬,几乎一夜之间,整个武林都知道,这场名为定乾坤的擂台,是为了争夺大将军慕容原的遗物。
而众人点到为止,不道破的是——那遗物中包含了那本关于西乡金矿案的出入册。
而响应的人当中,目的各自不一,有的是想要销毁证据,正如司幽厉赫纥王等人,而有的,则想要得到证据,查明真相好报仇,风无南以及当初所有因为金矿案而家破人亡的人是如此。
不过有的人,却是为了金矿,若是擂台一开,得到册子的人也就知道金矿案是谁主谋,那么顺藤摸瓜,金矿的下落也不必费心思找了,毕竟那么多的金矿,得到的人富可敌国,这样的诱惑有谁能抵挡得住呢。
请柬已经发布出去,没几天的功夫,洛安城中显得热闹了许多,不少的豪杰乡绅都慕名而来,一时间,洛安城中的客栈都几乎被挤满了。
拓跋恨瑶如今是新任的无极门门主,她手上掌管着无极门大大小小的生意,而她也不曾对金矿一事放松过警惕,她知道司幽厉跟还拜火教早就统一了战线,他们不仅害死了她的父亲,而且还要想尽法子去争夺慕容原的遗物,而这擂台恰恰是她扳倒司幽厉的好机会。
“虽然我们手下有不少的侠士,不过那擂台可是群英汇聚,即使加上我,胜算也不一定就是十拿九稳。”叶怀平坦然说道。
“不如咱们去请那金乌子来喝杯茶吧?”拓跋恨瑶笑了笑说道,她早就盘算好了,只不过还未行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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