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嫌弃了?主公。”等到藤宜利的脚步声远了,姜维才走出房间,虽然貌似恭敬,但,还是掩饰不住笑意。
“是啊,抢了人家的先生在先,现在又要抢人家的宝贝妹妹,总要做好被人嫌弃的准备。”阿斗回过头,拍拍姜维的肩,“阿维,这会儿别跟我说什么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不想听。”
“遵命。”姜维满肚子的话被阿斗掐住,只得叹息一声,低下头行了一礼。
“主公,藤家三公子是不是来过了?”诸葛亮出现在柴门之外,皱眉看着阿斗,“他没有对您失礼吧?”
“先生请进。”姜维打开柴门,阿斗笑笑,“您这时候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问一句三公子吧,是有什么事吗?”三公子的事情,晚上自己上课的时候再说也没什么。
“是有事,”诸葛亮行了一礼,“有人自称攸之的兄长来了书院,现在在他的房间里,臣以为,主公要不要去看看?”来者不善,那人似乎是打算把郭攸之带走来着。
“攸之的哥哥?”阿斗一愣,这才想起来,郭攸之来这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虚弱到躺在床上起不来,看起来像是有十几天没吃过东西的样子,诸葛亮认出来之后就把郭攸之留在书院。而,阿斗暗咒一声自己真是疏忽,都三年了,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想过要问他家里的事情,“那快走吧,劳烦先生带路了。”
“主公请。”诸葛亮在前引路,走到郭攸之的房门外,阿斗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留在南山书院伺候人有什么好?你大哥好歹是个校尉,在我身边,你至少不至于……”
“我愿意,大哥。”郭攸之的声音一如阿斗熟悉的一样平静温和,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知恩不报,与禽兽何异?当初大哥你去应役当兵,我回家探亲,正赶上家里被山贼洗劫,父母惨死,姐妹被人侮辱,羞愤自尽。官匪勾结,求告无门,反而被诬陷说我们是匪徒假扮的刁民,收走了家里所有的田产,小弟流落至此,若不是南山书院收留,怕是小弟早就成了饿殍了。”就算郭攸之有宰相之才又能如何?草民草民,何谓草民?
“我知道,这我都知道!我也已经替爹娘惩办了凶手,”男子的声音无比急切,“可,你也不至于要留在这儿伺候人一辈子吧!你可是要去考科举的!你可是咱们全家的希望!你觉得看见你现在这样,爹娘在天之灵会安息吗?!”二弟从小聪明伶俐,念书也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七八岁就被远近闻名的名儒看中,收为弟子,那时候,就连小弟的先生都觉得自家小弟必然能考中进士,光耀门楣。可……他一直待在这儿是什么情况啊!虽说还不是贱藉,也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可,自家也曾经是一乡富户,弟弟从来只有被人伺候的份,怎么能来伺候人呢!
近些年士兵难募,郭攸然去服役之后,因为没有新人来戍卫上番,长官一直不许他回家,生怕他也跟旁人一样,走了就不来了。作为补偿,当然也给了郭攸然一些金钱,郭攸然虽然想家心切,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把这些钱攒起来,回家给弟弟做盘缠,还能让他在长安过得舒服一点。直到去年剿匪,他因为军功稍有升迁,得了个校尉之职,这才有了机会回乡探亲,可,一探之下,全家六七口人,就剩下一个不知所踪的二弟,四处托人多方打听,再加上这次二弟犯了事,他也才知道二弟的踪迹,急忙就跑了来接人,想要二弟伤好之后赴京赶考。本来都做好了兄弟相见抱头痛哭的准备,可,这次,二弟实在是把他气的够呛。
“大哥,去开下门。”郭攸之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然而,阿斗的脚步声是早就听习惯了的,即使在和兄长的争执之中,也轻易就认了出来。
“你们是谁?”郭攸然推开门,看着门外的几个人,皱起眉头,那两个年轻人倒是非同一般,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俊朗英武,南山书院不愧是教出了进士的书院,还真是藏龙卧虎。不过,他们中间那个小男孩是什么人?和那两个人比起来,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之外,似乎,似乎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位是书院的主人,刘公子。”诸葛亮开口,轻轻推了推阿斗,阿斗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暗自有些头疼,自己难道真这么惹人嫌?思来想去,只问了一句话:“攸之的伤势怎么样了?”
“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发现自家哥哥在门外站得有点久,郭攸之生怕双方起了争执,扶着手杖缓缓走到门口,此刻,拄着棍子还想行礼。阿斗连忙上前扶住,姜维跟上去,两人一起扶住郭攸之,阿斗微微皱眉,责备之下满溢着担忧,“伤还没好完呢,这么急着走什么,回去吧。”
“主公,臣来吧。”即使阿斗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对郭攸之而言也比棍棒加身更难受,诸葛亮适时接下阿斗的动作,和姜维一起把郭攸之扶回床上,郭攸然看着这四个人之间的互动,微微皱了皱眉,书院的主人,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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