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你只听过万物一剑,可曾听过一株草也可斩日月星辰?”
韩如星瞪大了眼睛,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株草怎么就可以斩日月星辰了呢?
聂政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仅一株草可以斩日月星辰,一粒尘有时候也可以填海。”
韩如星满脸震惊想,显然聂政口中的那个世界,对于韩如星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已经见过了一杆枪可携满天风雨,一剑可定万里,却没有见过聂政所说的那些风景。
聂政微笑着掏出了一块破布。
那块布黄得就像大地上的泥土,看起来很是陈旧古老,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这块布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上面画着一株草斩落了日月星辰,我不知道那株草叫什么,更不明白为何这样一株草竟然可以施展出如此可怕的剑法,但我学会了上面的剑法,然后成为了人族最顶尖的刺客。”
聂政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却让韩如星目瞪口呆。
只是那块看起来很破的破布上的剑法,聂政学会了就成为了人族天下第一刺客。
那么当初那一株可斩日月星辰的草,又该是何等可怕?
说到这里,聂政忽热转头看向了韩如星:“你想学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般心平气和的听一听韩如星的想法。
当初太平真人教给他剑宗心法的时候,也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学。
至于沈先生向来如沐春风,但却也没有真正教给他什么东西。
倒是这个下作的单身汉聂政,却真的愿意放低身段,去问一个穿着破草鞋的少年这样一句话。
韩如星:“你曾经杀死大魏丞相从容而退的事情是真的吧,你应当也不比蓝真人和太平真人差不多少吧?”
聂政:“你不是一直信任我曾经杀死过大魏丞相?不过与蓝真人和太平相比,我却是自吹自擂了,这个世界上谁比得上那对妖孽般的师兄弟呢?”
说到最后,他却是自嘲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锐芒。
如果不老林真的在太平真人手中,那么他最后刺杀的人,将是人族最强大也最可怕的人物。
那个一剑曾逼退魔族三十万大军,影响了人族数个时代搅弄风雨,令所有通天敬畏的存在的剑客,是压在天下所有修行者心里的一座大山。
聂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沉重的事情,反而是看向了那个穿着破草鞋的贫寒少年。
“不想学也得学。”
聂政咬牙切齿、十分凶狠地说道。
韩如星有些无语,他确实不敢去学这么强大的剑法。
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往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然而还未等韩如星开口,聂政突然垂头丧气下来。
“我时间不多了,整个龙渊小镇的时间也不多了,韩如星我不想后继无人,当然不是传宗接代的意思,虽然在我们人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的确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我更想将这套剑法传下来。”
他满脸认真地样子,很容易让人动容。
于是韩如星动容了。
这个穿着破草鞋的贫寒少年问道:“为什么是我?我知道我的天赋很不好,完全比不上曹乐,气运根本无法与顾薪辰、宁少益相比,我可不认为我在小镇年轻一辈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聂政微笑着说道:“你比较勇敢,而且心性极佳,所有人都以为修道最重要的是根骨、天赋、气运什么的,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道心,若是道心不坚,多少天骄才女都陨落在了大道上,有人走火入魔,有人被他人当作垫脚石踏下之后,一蹶不振,从此消失在时间长河里,有人心魔丛生误入歧途,若没有一颗坚定向大道却又平和不焦躁的心性,拿什么登临绝顶?”
韩如星俯身行礼:“就是怕辜负了您的期望。”
聂政摇了摇头:“你向来太小看你自己了,有谁能够踏入风雨而不死,有谁能在短短时间将剑宗的心法修炼得这么好,有谁能以蝼蚁之躯差点杀死云澜与蔡云霞,尽管这是在形同末法时代的龙渊洞天。”
韩如星:“我怕学不好。”
聂政笑了笑:“你会学好的。”
就在这时候,天边出现了一个剑客。
那个剑客穿着青衣,看起来很是年轻,也很普通。
这样的人尽管看上去几百眼,都很难让人记住,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当然最出众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那一身青衣。
白三穿青衣、宁启穿青衣、宁青青也穿青衣。
但没有一个人的青衣,如同这个年轻人的一般新奇。
如果一个人看向他,第一眼肯定是看向他那件新奇的青衣。
如果一个人记住他,那么肯定也只能记住他那一身新奇的青衣。
聂政看向了那个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个人明明在天边却只用了数步,就走进了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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