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景明溪急忙问,“听慕少主说这宅子你让卿老板买的,那你知道这家之前的主人吗?”
“嗯。”云笙神情坦然,这一幕似乎被她练习了许多次。
即使她的目光不敢直视景明溪,也不曾显露一点端倪。
“这棵相思树,我很喜欢,于是让卿秋买了下来,谁知慕少主与司家发生了冲突,所以卿秋又转手卖给了慕少主。”
景明溪不禁扫了一眼相思树,不知为何,这棵树他也很喜欢,总是情不自禁地想抬头望着什么?
然而这一望,他便被这座院落中横着的一堵矮墙吸引了注意力。
宽敞、偌大的院被这一堵墙破坏了美感,矮墙之中竟然还竖了一扇门。
而他方才正是从这扇门穿了过来,急匆匆的他并没有注意这扇门。
这一墙之隔……什么意思?
云笙突然讪讪一笑道:“这棵树恰好在宅院一角,所以这一块没有卖。”
“……”景明溪愣了一霎,才将这话的意思捋清楚。没有卖的意思是说这一处仍旧是幻生阁的地盘。
而他师姐竟然与慕少主比邻而居?
景明溪的琥珀双眸别有深意地望着云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似在说“就算喜欢也不能在别人的院子中来来往往……”更何况是从同一个门进出。
“师姐,你这样子……”景明溪欲吐又止地说,“很像是慕少主不受待见的姬妾。”
“……”
云笙“噗嗤”一笑,这话还真不像是景明溪能说出来的。
“你拿的什么?”
景明溪抬手将手中的画卷展开,递到云笙眼前,“师姐,你看这个。”
云笙接过画,看着画中女子具有感染力的笑意,心中莫名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她千锤百炼的心蓦然被柔情融化,然后再被冰雪封冻。
云笙暗自叹息一声,将所有情绪封住,她轻声道:“怎么啦,不正是这棵相思树吗?这泛黄的纸张……是有些年头了,这与你爹有关系?”
景明溪点点头,“师姐,你知道这宅院先前的主人吗?”他怕云笙听不明白再次解释说,“就是卿老板之前买宅的这家?”
云笙见景明溪言语急切,神情也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李现当初说的话再次闪过她的脑海——要是这样,你们俩人会越走越远。
可现在箭已上弦,不容她再迟疑。
“知道,”云笙说,“我也知道,他们姓李,已经搬到了荆州。”
只单单一个李姓,就让景明溪处于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中,然而他惯于冷静,除了眉目少了寒霜并无太多神情变化。
莫成君插话道:“那我们是现在就赶往荆州还是明日再走?”
此刻天色已经灰暗了,景明溪抬首望着天色,有些迟疑。
慕言季带着秦系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他道:“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几位留下来歇息一晚,自从出现雪天,总是不时会落下雪。”
云笙带着笑意,与慕言季颔首示礼。
坐在相思树下的林萧玄突然出声:“隔壁不是有个紫居客栈吗?我们去那里住就行了。”
景明溪道:“多些慕少主一番美意,今日之事多劳了,不知这幅画可否送予在下。”
“当然,这画既然与景公子有关系,拿走便是。”
景明溪再次道了谢,欲要告辞之时却被慕言季抢了先。
“几位留下来吃顿便饭如何?”慕言季说。
秦系也补充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一盏茶后便可以用饭。”
景明溪看了看云笙,示意她表态。
云笙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后她摇摇手中的茶壶道,“茶水凉了,我去换换水,师弟你去树下坐会吧。”
秦系从善如流,“属下带云宫主去。”
莫成君与景明溪落坐树下桌边,林萧玄叫了一声景明溪“师叔”后便自顾地玩着茶杯中的茶水。
他将手指蘸了茶水,然后在桌面乱涂着鸦。莫成君目光如炬地盯着玄凌道,“你在画什么?”
他觉得现在的林萧玄有些不同了。
以前林萧玄就算无聊,也不会干用茶水画画这么无趣的事情,他会找各种各样的话题与自己搭话,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无趣地乱画。
莫成君觉得,俩人现在突然生出了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不仅只有莫成君才有,玄凌也觉得,“没什么,胡乱写。”
玄凌的身份让他不得不远离莫成君,之前发生在幻境深处的一切都说明莫成君对魔族之人的厌恶。
只有保持距离,才不会被眼前师徒两人发现他的真身。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三人各自占桌的一方,表现“沉默是金”的真理。
秦系带着云笙离开几人的视线后,吩咐人去换了茶水。
“宫主,”秦系道,“半月前,司家二公子来了一趟这里,向少主打探司晋的身份。”
云笙负手立于走廊一角,看着院落中的景致,然而她的视线并未落在物体上,“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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