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八章又碰到了一个阿牛
九老太爷还在喋喋不休：“我真的不知道……儿大不由爷……这些年，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一无所知……”
戴鬼脸面具的神秘人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聚龙城？”
九老太爷跪爬了几步，对天发誓：“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要是我说谎的话，天打雷劈……”
戴鬼脸面具的神秘人冷笑了两声：“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就错怪你了。”他说着话，拉住了大白马的缰绳，缓缓地递到了九老太爷的面前：“你失去的东西，我帮你夺回来了！”
九老太爷颤抖着手接过马缰绳，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的心思，已完全集中在车厢里的金银珠宝上了。
戴面具的神秘人背负着手，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在九老太爷的脸上。
看见车子上的金银珠宝，九老太爷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处境给忘记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赶紧赶着马车，会老九坊去。
“如果你能帮我夺回那些金银珠宝，我就分你一半！”这话是九老太爷亲口说的，可现在，他把刚才说的话，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九老太爷紧握着马缰绳，他已坐到了车座上，他抖动缰绳，驾的一声，大白马便飞也似地跑了起来。
戴面具的神秘人动也不动地站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阻止。
九老太爷一边打着大白马，一边回头看戴面具的神秘人。
戴面具的神秘人动也不动地站着，根本就没有追过来。
九老太爷兴奋得差点要喊出来了！
起风了，天上的浮云渐渐散去。明月当空，清亮的月光将漫漫官道，照得通亮。
九老太爷拼命地打着大白马。大白马四蹄蹬开，一口气跑出了上百里。
再跑一程，就要到老九坊了。
九老太爷长长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让马车慢下来。不到老九坊，他都不能慢下来。他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也不知道那个戴面具神秘人的来历，甚至都不知道那戴面具的神秘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老九坊已在望，九老太爷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老九坊周围三十里，都是他九老太爷的势力范围。
九老太爷忽然打了一声呼哨。马车停下，数十个身着夜行衣的壮汉，朝马车围了过来。
“还不快点过来？”九老太爷怒吼道：“你们狗眼瞎了，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一个眼珠发红的大汉，赶紧跑了过来，颤声道：“九老太爷……您老人家的脸……”
九老太爷的脸，刚才被阿牛划破了，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不要说这些手下，就是九老太爷自己见了，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九老太爷抹了一把脸，现在，他才感觉到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
红眼睛大汉是这伙人的头目，他的手下没有见过九老太爷，但他见过。他虽然一时没有认出九老太爷来，但还是听出九老太爷的声音来了。
九老太爷大吼道：“你们这班兔崽子，老子拿钱养着你们，你们倒好，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红眼睛苦笑道：“您老人家深居简出，除了属下，这些兄弟都是一次见您。”
九老太爷怒气还没有消，他瞪着红眼睛大汉，狠狠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给老子拿点吃的来，老子跑了一夜的路，现在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红眼睛唯唯诺诺着，赶紧吩咐身边的兄弟：“九老太爷驾到，快去把我们储备的食物拿过来。”
两个精壮汉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就钻进树林里去了。
九老太爷在等着，他的肚子已咕咕噜噜地叫唤起来了。他本是养尊处优的老太爷，没想到今天竟如此狼狈。
功夫不大，两个精壮汉子，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子，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食盒打开，里面有五六个馒头，两坛老酒，两碟油炸花生米，一盘卤牛肉，还有一盘香肠。若在平时，九老太爷对这些东西，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今天，这些饭菜，在九老太爷的眼睛，就是龙肝凤髓，琼浆玉液了！九老太爷狼吞虎咽，功夫不大，就将食盒里的食物一扫而空了。
九老太爷打着饱嗝，剔着牙，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红眼大汉：“你……叫什么名字？”
红脸大汉赶紧回答：“小人叫阿牛。”
“什么？！”九老太爷已跳了起来：“你叫什么？”
红脸大汉一脸错愕地看着九老太爷，他不知道九老太爷为什么对自己的名字这样敏感：“小人叫……阿牛……”
“阿……牛？”九老太爷眼角的肌肉在剧烈地跳动着，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狠狠道：“你什么时候叫阿牛的？”
红脸大汉云里雾里：“我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
九老太爷用手点指着红脸大汉：“你叫什么名字不好，为什么要叫阿牛？”一提到阿牛两个字，九老太爷脸上的伤口就更疼了。那个阿牛，不但坏了他老九坊的名声，而且还破了他的相。一提到阿牛，他就过敏，一提到阿牛，他就恨得牙根痒痒的，一提到阿牛，他就想起今天晚上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他刚否极泰来，没有想到又遇见了一个阿牛。
红脸大汉简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九老太爷突然发飙了：“你为什么要叫阿牛？为什么不叫阿猪，阿狗，阿猫，阿鸡，阿鸭，阿鹅？”他大喊着，忽然抓起食盒里的碗碟，拼命地朝红脸大汉的脸上砸去。
红脸大汉傻愣愣地站着，他不敢躲，也不敢分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碗碟砸向自己的脑袋。
碗碟还有两只空酒坛子，都砸在了红脸大汉的脸上。
红脸大汉脸上鲜血淋漓。
九老太爷还没有出气，他猛地举起巨大的食盒子，朝红脸大汉的头顶砸去。
巨大的食盒，带着凌厉的风声，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地砸在了红脸大汉的头顶上。
砰的一声巨响，鲜血迸溅。
红脸大汉嗯都没有嗯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数十个穿夜行衣的汉子，脸上都有了怒意。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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