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宁远像是请安一般地来问候苏志成。苏志成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他一起吃早饭。
苏裕光不高兴地吃了一顿早饭就去公司了,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苏皓宸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沈玉茹知道,苏志成和李艳丽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一早上看着苏志成吃下药后,就和其他豪门阔太约出去逛街了。
李艳丽准备地在苏家的上上下下离开后,第一时间达到了别墅。管家给她开门后,她站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才进去。
苏宁远正在陪苏志成下棋,看到母亲来了,想要起身相迎。李艳丽冲他摇了摇头,安安静静地等在沙发后面。
苏宁远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器具上了,所以三五步就满盘皆输。
“曾经的困局,你大哥也遇到过。”苏志成缓缓开口,苏宁远对“大哥”这个词感到陌生,苏志成一直都是直呼苏皓宸的名字。
“我棋艺确实不如哥。”苏宁远只能谦虚地回答道。
苏志成略叹了口气:“是你的心不如他静。”
苏宁远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去。
苏志成略微侧了一下头,都没有看到李艳丽便说道:“过来坐吧。”
李艳丽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会是在书房谈事。苏志成是最喜欢在书房谈事的,客厅几乎是他不会久坐的地方。
李艳丽坐在了苏志成的侧面,一脸愁容地看向他。
苏志成看了一眼苏宁远,问向李艳丽:“今天所有的话,都要说开。我不确定都会提到些什么。所以有的话,你要当着宁远的面说吗?”
李艳丽知道,苏志成这是想要苏宁远做选择。是选择继续当苏家的少爷,还是选择她这个妈。
“听您的。”这是李艳丽的一贯作风。
苏志成冷笑一声:“那就随你们了。”
苏宁远知道今天主动是他生命的风水岭,担忧地看向母亲。李艳丽却是从容且淡定,仿佛在告诉儿子:没事,一切有妈呢。
“关于我昏迷着,你突然过来要主持一切,有什么想说的吗?”苏志成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艳丽能说什么?她的想法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说什么苏志成会信吗?
“我看皓宸不在家,玉茹妹妹又年轻。最重要的是,宁远那几天公司里事情特别多。我怕家里乱套,就过来帮忙。”李艳丽知道自己解释什么不重要,怎么把儿子撇出去才重要。
“忙什么呢?”苏志成反问道苏宁远。
“江南那边苏海·天下家的二期正在勘测,蜀城海天环球大厦的写字楼项目接近尾声,正准备着手招商,还有······”苏宁远还没说完,就被苏志打断了。
“应付不来了吗?”苏志成问道。
李艳丽心里一惊,苏志成这是动了让苏宁远走的心思啊。
苏宁远无法回答,“应付得来”会显得他太急于表现;“应付不来”则就是承认能力不足了。
李艳丽赶忙说道:“是我市场看着儿子忙忙碌碌,所以您病着这件事,我故意瞒着他的。”
“哦。”苏志成淡淡回应了一声,继续对李艳丽说道:“你继续。”
“怪我找来的大夫不靠谱,没再第一时间查出病因。也是我一直惦记着你的血压,就让给您吃了一片降压药。却没想到,起到了反作用。”李艳丽一方面推卸责任,一方面叙述着以往的情谊。
“你还记不记得,我这血压什么时候开始高了呢?时间有点久,我记不清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吧?”苏志成假装回忆着问道。
李艳丽刚叙述完自己的深情,若此时说不记得,那她的“深情”不就是笑话了吗?于是她只能应和着:“是啊,二十多年了。”
苏志成点点头:“大概是皓宸他妈妈离开后开始吧。”说完,他还苦笑了一声。
李艳丽听懂了,苏志成这是提醒她呢。韩子衿的死,李艳丽能够瞒得住苏皓宸,却是瞒不住苏志成的。
“宁远,我一直都知道,关于我和你母亲,你心里的疑问。今天,爸爸给你答疑解惑可好?”苏志成看向苏宁远说道。
苏宁远是一直好奇,可是今天,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听。
“好。”
可是他只能这样回答。
苏志成笑了一下,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缓缓讲述着他和李艳丽的过往,时不时还问一问李艳丽是不是这样,一些细节究竟是如何的之类的。
最初,李艳丽是苏家的女管家。大概是林家张妈一样的地位吧。李艳丽厨艺很好,韩子衿很喜欢她做的饭。加上李艳丽年纪不过比韩子衿大几岁而已,韩子衿总是叫她“李姐”,时间长了,苏志成也跟着这么叫。
苏志成和韩子衿的事业稳定后,韩子衿的重心随着怀孕渐渐回归家庭。李艳丽照顾着韩子衿的饮食起居,慢慢地也了解到她内心中的苦闷和忧愁。而对此,苏志成一直认为韩子衿是孕中多思的缘故,加上公司从两个人经营变成他一个人掌控所有的事,他是既兴奋、又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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