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兰摇头,“我没事,杜大人是个极好的人,并没有为难我。”
“确实。”顾棠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官员办案如此迅速。”
沈瑶瑶要被关一个月,沈望被打了十个板子关半月,有空她得让陈念去疏通一下,不然关了两天就被捞出来。
那就太没意思了。
牢狱,大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呆久了,精神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崩溃,更别说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沈瑶瑶和沈望。
呆在里边,死是死不了。
不过最起码也要脱层皮才能出来。
*
贺花将铺子里最漂亮的几套头面,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想到她那个外甥女干的好事,她就心有余悸。
幸好那位并没有怪罪她。
不然,她怕是在京都混不下去了。
吩咐会拳脚的小厮送过去后,贺花想起来什么,目光在铺子里搜寻,最后落在一个圆脸女孩身上。
“贺掌柜,这是……”
小兰怯怯地看着女人递过来的银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贺花见她没接,强行把银票塞到她手里,“这是顾姑娘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帮她说话。”
说完,便离开。
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小兰看着手里的两千两银票,又惊喜又感动,她性子怯弱,长得也不漂亮,从小到大,就像个隐形人一样。
上午的时候。
首饰铺子里那么多人,她帮顾棠说话的声音,淹没在谩骂声中,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顾棠竟然听见了……
小兰眼眶逐渐湿润。
她抹了抹眼泪,又哭又笑,其实她帮顾棠说话,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上午打扫匾额的时候,她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下来,是顾棠救了她。
一个手腕受伤、打着夹板也要跑来救人的姑娘,不可能像别人口中那样坏。
事实证明。
善意换善意,真心碰真心。
*
自从沈瑶瑶和沈望下牢狱后,整个顾家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息,顾正道甚至买了鞭炮,用来庆祝。
一连三天,从未停歇。
陈念正在汇报事情,外边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还混合着锣鼓,任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呢。
不过没放一会儿便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顾正道你个天杀的,赔我蛐蛐!”
“我跟隔壁几个老头赌注都下好了,明天斗蛐蛐,你倒是能干,在这敲锣打鼓放鞭炮,把我蛐蛐都吓跑了!”
其中,还夹杂着顾正道委屈的声音。
“爹,人家小陈还在呢。”
“痛痛痛,爹你别揪我耳朵呀!”
看着自家小姐脸上无奈又宠溺的笑容,陈念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淡漠的脸上也舒展出轻松的微笑。
对比顾家的喜悦。
沈家这些天,可谓是乌云密布,府里的下人们不约而同地小心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恼了主子。
“父亲,情况如何了?”
“杜康松口了吗?”
沈家兄弟三人看到沈常山回来,纷纷着急地询问,几人眼底都布着乌青。
显然是没睡好。
沈常山烦躁地锤了锤脑门,“杜康那臭小子,真是太油盐不进了,钱不收,丞相的面子也不给!”
闻言,沈朝暮目眦欲裂,身上满是阴冷的戾气,“杜康真是太过分了……”
为了救沈瑶瑶出来,他忍着厌恶对魏婉“告白”,利用她对他的爱慕,说动魏丞相去向杜康求情。
他以为稳操胜券。
毕竟求情的,那可是官员中最有权势的人物,没想到那小小的京兆府尹,竟真的连魏丞相的面子也不给。
沈翩和杜康做过同窗,他十分了解这人的品性,“杜康为人刚正,从上学那会儿便是如此,他又是长公主一手提拔起来的。”
“确实有过分的资本。”
沈朝暮目光阴翳,“那总不能真让瑶瑶在牢里呆上一个月吧,里边湿气重,她又是个女孩子。”
嘭!
沈常山摔了一个茶盏还不解气,又摔了另外一个,“她不去招惹顾棠,能被抓进去?”
“你们一整天就知道沈瑶瑶沈瑶瑶,因为她,沈家的面子都被丢尽了,你们随便去外边打听打听。”
“有哪家没在看我们笑话?”
别看沈常山平时挺疼爱沈瑶瑶,但她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他照样翻脸。
沈驰不赞成道:“明明大哥也被关了,父亲您怎么只怪瑶瑶。”
沈常山拂袖,“你大哥跟你们一样,沈瑶瑶往哪边走,屁颠屁颠就跟过去了。”
“她这次真是把望儿害惨了!”
比起女儿,他确实更喜欢儿子。
更何况沈望还是他的长子,多年来将家业打理地井井有条,做事也十分严谨,最近还给沈家找到玉石矿那样好的生意。
所以他怎么可能怪沈望。
说实话,是因为沈望下了牢狱,沈常山才这么卖力地奔走,若是只有沈瑶瑶一个人,他根本不会这样费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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