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在给凌澈一番强取豪夺，累到浑身虚软之后，心情有些不好。
她脸色难看，额头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面上的潮红依旧没有褪去，轻轻的喘息着。
凌澈一面穿上自己的外袍，一面忍不住垂头，在她的唇上一啄，她猝不及防，没能躲开，直接瞪起来眼睛：“干什么你！”
在她面前，凌澈一径笑容温和：“爱妃，想不想再来一次？朕怎么感觉有点不尽兴呢！”
明嫣然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想不想，皇上政务繁忙，还是正事要紧，臣妾就不耽误皇上了。”
可是，等到凌澈下了床，已经准备要离开了，明嫣然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皇上，臣妾有件事差点忘了！”
“什么事！”
凌澈一面整理自己的袍服，一面问一句。
明嫣然锁着眉梢：“皇上私自做主给良妃那里添置人手了！”
凌澈点头：“爱妃觉得不妥么？”
明嫣然伏在榻上，一只手撑着下颌：“当然不妥，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在精简后宫人员，您这么做，就是在给臣妾出难题。”
凌澈望向她，反问一句：“这么严重？那爱妃不妨再招进宫一批宫女就好，也附和祖宗历制，爱妃不是也可以多些人手帮衬。”
明嫣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大概皇上还有自己的目的吧？是不是宫里的美女都看腻了，想换点新鲜的进来！”
凌澈笑得暧昧：“也有这个意思。”
明嫣然马上变脸：“那就算了吧，总共现在宫里面也就只有良妃一个怀孕，人手将就着够用，若特特选一批宫女进宫，就凭白多出来好多开销，不划算。”
凌澈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的语气：“这件事全凭爱妃定夺就好，朕这么安排，一方面是给良妃面子，另一方面则是给爱妃可以在她身边安排人手的借口，爱妃可不要曲解了朕的意思。”
明嫣然听他这样说，心里的不悦也就没了大半。
只是，在良妃身边安排人，还真是要慎重才行。
之前，莺歌其实就有派人过去的，无奈，也不知道给良妃察觉了还是怎么回事，统统打发到后院去，那边的消息根本传不过来，不然也不会这次莺歌吃了这么大的亏，自己却后知后觉了。
凌澈这时候又道：“良妃看着性子浮躁，但是出手阔绰很会收买人心，又有冬梅帮衬，底下人对她都是忠心耿耿，所以，想要在她身边安插人不给察觉，还需要动动脑子。”
明嫣然有些意外他会和自己说这些，想想却是句句在理。
“对了皇上，还有就是，咱们国库虽然充实，但是，勤俭治国是立国之本，皇上平日还是不要大手大脚的好。”
凌澈蹙眉，好像自从自己登基以来，还从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他笑容淡淡：“爱妃，这话从何说起？”
明嫣然皱着眉头：“臣妾听说最近几天，皇上可是没少了赏赐良妃和淑妃东西。臣妾就是不懂了，象征性的赏点就好了，干嘛一定要赏那么多？”
凌澈点头：“听着也不是没道理……可是爱妃，朕每次给你赏赐的时候，可比她们多得多，也没见你嫌多过！”
明嫣然有些个哑口无言，好像事实的确如此。
但是话说回来，自己和良妃淑妃怎么能一样呢？
自己的钱，可都是用来做正事了，不仅在宫外开了家刺绣坊，还开了一家香店，安排了很多无所依靠的女子有了谋生之处，所得利润，也多用来捐赠老弱……当然这些她都是瞒着凌澈的。
但是良妃和淑妃就不同了，她们的钱大多都拿去挥霍无度，简直就是浪费么。
凌澈抢白了明嫣然一句，心情颇好的就抬身离开，今天的奏章他还没有看，是要去御书房了。
明嫣然见他已经撩开幔子，才又来了一句：“难不成皇上心里，淑妃良妃和臣妾，都是一样的位置么？”
凌澈唇边带笑，回头望她：“这个，当然是不一样的，既然爱妃不高兴，那么以后朕就不赏她们好了！”
明嫣然唇边扯出来一丝笑意，却不说什么。
凌澈脚下的步子顿住，望着她脸上几分调皮，几分娇憨，还有那几分得意，一时间，又有些个心神荡漾。
他稳了稳心神，笑了笑：“朕先走了，晚上再过来，爱妃等着朕噢。”
明嫣然马上脸色难看，自己刚刚给他折磨的腰酸腿软，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可是受不了他晚上再来再接再厉：“皇上还是不要来了！”
……
莺歌看上去的确情绪不好。
事情刚刚结束之后，她看着并不是特别低落。
可是这几天，却愈加闷闷不乐了起来。
明嫣然过去看她的时候，她正靠在榻上一个人发呆，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明嫣然心里面，阵阵的灼痛着。
她走近她：“莺歌，她们说你早上又没有吃东西？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这样怎么能吃得消呢。”
莺歌笑了笑：“我是真的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娘娘不用替我担心的，我觉着还好，身上的伤也好不差不多了。”
明嫣然在她身边坐了，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你这样子，让我如何能不替你担心？莺歌，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老是放不下，懂么！”
莺歌半垂下头：“奴婢也想忘掉那件事，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忘不掉……女子一旦失贞，就一辈子都有了污点，奴婢这辈子都没法子抬头做人了，也没有人会要奴婢了。”
她说到这里，眼睛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断线珠子一样，再也止不住。
明嫣然心里面钝痛不已，莺歌此刻的绝望，她体会的到。
在这个社会里，失贞，的确就意味着没有了前途，没有了幸福，没有了一切。
可是，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颓废下去的。
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她完全有能力给她幸福，改写她接下来的命运。
明嫣然脸上的笑容淡淡：“莺歌你放心，有本宫在，没有人敢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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