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长脸上的表情抽搐着，敢怒不敢言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东门不决。
猛然。
他们发现墨凝香也十分的从容。
丝毫没有受到随从被全歼的影响，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墨凝香压根就不在乎她的随从吗？
就连东门不决也有些错愕，疑惑地看着墨凝香。
这时。
凌武登的身后匆匆跑来一小卒，在前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没有一皱，快步走到东门不决身边，也低声耳语了几句。
东门不决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确定？”
“千真万确。”
东门不决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缓缓地看向墨凝香，眼神里轻蔑悄然消失。
那表情，仿佛墨凝香深不可测一般。
众族长一头雾水，不明白东门不决这般表情和眼神是什么含义。
而凌武登又跟东门不决说了什么？
突然，暴虐的气氛席卷了每个人的心头。
万分之一个呼吸！
一道黑影骤然冲向墨凝香。
东门不决的座位上空空荡荡，只有桌面上的一个茶杯还在打着转。
当啷！
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
众族长猛然回过神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登时倒抽一口冷气，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只见。
在墨凝香的座位上，东门不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前者的身边，一只手掐住了墨凝香的脖子，将其硬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墨凝香也始料未及，手一软，茶杯掉落下去，碎成无数块。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
整整十个呼吸！
长流山顶像是渺无人烟一般，死一样的寂静。
可怕。
恐怖。
惊悚。
暴虐。
凶残。
东门不决的脸上透着滔天的杀气，板着一张脸孔，眼角微微抽动。
墨凝香在他的手上，涨红了脸，双手抓着东门不决的手腕，使劲想要掰开，但是无济于事。
就算是剩下的八位族长联手，恐怕都奈何不了东门不决。
区区墨凝香，怎么可能是东门不决的对手。
只要东门不决轻轻动一动手指。
墨凝香便会灰飞烟灭。
死得不能再死！
就是这么轻松，就是这么简单。
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耍我？”
东门不决声音冰冷，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凝香，像是要把她的魂魄给吸出来一般。
众族长惊愕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门不决被墨凝香耍了？！
怎么可能？！
先不说两人之间的修为境界犹如天堑鸿沟，根本就相差了千万倍，就算是整个天族和玄族的实力差距，那也是天壤之别。
就算是墨凝香想要鱼死网破，都绝对不可能。
和天族作对，只有一种下场。
死！
而墨凝香居然敢耍东门不决，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看来是因为墨沉的猝然离世，让她失去了理智。
怎么能这样做呢？
众族长纷纷摇着头，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在心中嘀咕着。
眼看着墨凝香的气息越来越虚弱。
气若游丝。
东门不决哼了一声，将其重重地扔在地上，瞬间砸出一个窟窿。
“风清水在哪里？”
他淡淡地问道，极力地掩饰着他的狂怒。
众族长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
玄族第一高手风清水竟然没有来？！
那意思是，墨凝香不仅仅是一个人上山赴约，甚至是孤身一人来到长流山，一个人都没有带！
明知道这么危险，却还不带随从，难道是她早已事先猜到东门不决的举动，所以才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
再相比之下。
他们带来的随从全数被东门不决歼灭。
只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羞辱，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不过。
着实丢脸！
墨凝香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眼睛突然斜视东门不决，射出一道冷冷地光。
“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
“玄族并不会因为我而分崩离析，而是会更加的团结。”
“风老会带领他们活下去，而你们永远也别想全歼玄族。”
“你们非但杀不死、杀不尽……而且我们玄族会像是幽灵一样，永永远远地纠缠你们，至死不休。”
“死了我一个墨凝香不要紧，因为玄族里还有千千万万个墨凝香，有千千万万个墨沉，有千千万万个风清水！”
墨凝香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朝着东门不决怒吼着。
她在离开玄族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
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
她回头看了玄族主城一眼，满含热泪。
“疯子……疯子……和墨沉一样的疯子！”
东门不决突然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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