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雪虽然生意上不行,智商不行,但情商却颇高,一看丈夫刚才那被戳穿秘密后的狠厉神情,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好似一瞬间被抽去了魂魄似的,低垂着头木愣愣的看着地面。
老天爷,再一次的和她残忍开了一个玩笑。
先是夺走了她儿子的命。
如今……
连她丈夫的命也要被夺走了。
不仅如此。
连同她们祖孙三代的命也要被夺走了。
邱府,也要就此落败了。
她以为她是幸福。
有着一个百般纵宠她的丈夫,结果到头来,她却只是活在一个懦弱无能的逃兵丈夫,那编造的弥天大谎之下。
刘氏看着女婿都到了此时,还企图蒙混过去,当即就气得拿起床边小凳上的茶盏,狠狠的砸了过去。
“还装?你还跟我装?言正轩,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以为你刚才掩饰的很好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等官差上门来,把你这个逃兵抓去大牢了,你嘴里才能有一句实话出来?”
叶新笙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能承认……
坚决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失忆。
一旦承认了,逃兵这个罪名将会让他必死无疑。
只要他死扛到底,坚决说自己“失忆”了,一个在战场上,被敌军砍伤了脑部,导致脑部受到重创的“失忆”士兵,恰巧被路过的好心人救走,这样的话,至少还能让他有一丝生的希望。
刘氏剧烈的喘息着,好一阵后,这才满眼厉色的看着叶新笙:“我不管你是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好?若还想活命,若还想你的妻女无恙,你就把‘失忆’给我装到底。”
叶新笙眸子闪了闪,脸色难看直接的紧闭着唇没说话……
。。。。。。
五日后。
三河县县衙。
当秦熠知在后衙花园的凉亭里,看到祖父写给他的信时,整个人的懵了,身子一个踉跄,浑身虚汗淋漓的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一旁躺椅上的云祁见好友这般反应,脸色一变,麻溜的起身走到了好友身旁:“这是……这是出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京城镇国公府出事了?
要不然……
云祁还真想不出,究竟是何事居然能让熠知如此备受打击,如此自乱阵脚。
秦熠知喉结上下滚动了好一阵后,艰难而嘶哑的挤出几个字来:“……他,他好像还活着……”
“谁?”云祁一脸莫名,眉头微蹙的不解看着秦熠知:“谁好像还活着?”
“云杉放在心底,一直……一直一直都忘不掉的那个人。”
“……”云祁怔楞了一瞬,把秦熠知这一句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后,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随后眸子猛的瞪大,失声惊呼道:“什么?你说那短命鬼还活着?
秦熠知满脸苦涩,挫败的点点头,把手中的信纸递向了云祁。
“……”云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沉默的接过了信纸开始查看。
秦熠知神情颓然的坐在了石凳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想起和云杉,在熊熊烈火中那第一次的初见。
想起和云杉,因辣椒而引发的误会,她那怕死而又倔强的样子。
想起云杉在县衙大堂上,狡黠而巧舌如簧的状告地痞流氓。
想起他在后衙,夜里偷吻她,偷偷爬上她的床,偷偷拥抱她时的窃喜和甜蜜。
想起和她在山寨时,再次重逢后的激动和拥抱。
想起她对他说,她和那个前夫感情很好,而且至今心里都还记挂着早逝的前夫,还要为前夫守孝三年的那一番话。
他本以为,他给她三年时间去遗忘一个已死之人;他本以为,他再等她三年,三年后,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可如今……
那人不仅没死,居然还好端端的活着。
若是她一旦知晓了言正轩还活着。
她…….
思及此。
秦熠知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一想起她将要重新回到言正轩的身边,一想起她将毫不迟疑的离开他,秦熠知的心里,就跟无数把利刃在切割一般,喉咙也梗得很是难受,让他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云祁迅速看完信,心中已经不那么惊慌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侧头看向好友,云祁走过去伸手紧紧攥住秦熠知的肩头:“别自己吓自己,也别之自乱了阵脚,这不是还没确认对方的身份嘛,即便是确认了那人就是言正轩,他自然是要被按照逃兵罪名论处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一个死人,不足为惧的。”
秦熠知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嘶哑而阴沉道:“他死了,她会越发恨我的。”
祖父信中已经说了,目前正在着手安排,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被押送至三河县,而他作为三河县的县令,将会亲自接手并调查,一旦确认了那人真是言正轩后,那么,言正轩就会被他依照逃兵罪名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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