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扬看着远去的大船,眼睛里出现了星空,转回身,冷漠的脸立刻变成了微笑,遥遥地说:
“吕道友怎么会病了?本以为再相见会风采更胜,可惜,可叹。”
吕延的眼睛几乎喷火,“我还能拿得动剑,别给我机会杀你。”
“绝阴之后若能再见,我当请吕道友浮上几瓢。”
吕延冷笑,压抑着心中的杀意。
白脸道士找到了龙飞扬,把那张纸递了过去,龙飞扬看罢点头,两人交谈了几句,白脸非常满意,向自己人高呼道:
“走吧,从此我们跟定龙少主了。”
龙飞扬轻摇羽扇离去了。
远远传来美妙空灵的声音,“跟上吧。”
伊人气得跺脚,“抢了我的圣女,还管束起我的行动,烦人。”
不满归不满,她还是不敢违抗,飞身向大船追去。
冷冷清清,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不人鬼不鬼。
吕延自嘲,“就我们五个歪瓜裂枣了,没人要。”
专诸道:“人少更自在,走,我请你们喝酒。”
破瓦寒窑。
“你的下酒菜也太……”吕延有些语噎,“俗气了吧?”
半截石桌上,一盘花生米,半只熏鸡,一碗酱牛肉,几只猪蹄,还有一盘韭菜炒鸡蛋,洗的湿淋淋的半筐青菜,一大坛子浑酒,没有酒香只有辣味儿。
“你的臭毛病越来越多了,也不看看什么世道,现在连水都有毒,这些东西都快绝迹了,你该感激涕零!”
“关键不够吃呀。”
“有酒即可。”
人参看着桌上的菜,“确实不够吃。”
专诸的眼眉立了起来,“不吃就滚,没人请你来。”
才喝了两口,专诸就伸手道:“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吕延便给了他。
专诸看着剑上的妖字,“好剑好剑!妖界的,不会是妖皇的吧?”
“是妖皇的。”
“真的?!暴殄天物了!”
吃着吃着吕延吐了一口,门牙被花生米硌掉了一颗,说话漏风,“看来我真活不了几天了。”
专诸仰脖喝了一大口,心里很难受,但他不会表露。
秃鹫只喝酒,也不想吕延就这么老死。
酒喝得多了,吕延的话匣子开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们吗?”
没等别人回答他又说道:“因为你们的眼睛,我最讨厌乱转的眼珠子,你们的很直。”又指着专诸,“尤其你的眼睛像个白痴,我最喜欢了。”
说完了哈哈大笑。
专诸深吸了一口气,“趁现在,我应该一剑杀了你。还是说点正经的吧,不知道这次的纯阳会是什么?”
“什么纯阳会是什么?”
“你真是屁都不懂!纯阳无形无质,只能假借实物才能入世,每次都不一样,所谓的抓纯阳,就是抓那个实物。”
酒局最讨厌的就是不速之客,偏偏来了一个,穿着像个将军,眼睛是红的,杀气腾腾,“你们谁是首领?”
一对对喝醉了的眼睛,都像点了火就会爆似的,死死地盯着,竟把这魔将盯得心虚了。“我只是来传话的。”
“快说!别影响我们喝酒。”
“明晚,真人宴,你们可以去。”
“知道了,滚吧。”
这人的自尊心破了,怒火就要喷了出来,专诸的剑出鞘,恶婴和人参呼地站起来了,秃鹫也准备吃人了。
怒火也就没喷出来,魔将屈辱地走了。
圣女行营,像是草牧族的大帐篷,门口本来挂着灯笼,写着圣女行营不得靠近,现在已搬走,宾客陆续入内。
一进入就不一样了,宽敞得超乎想象,空气温暖湿润,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左右两旁一排排长方形的木桌,竟有百丈之长,桌子后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珍馐佳肴,比什么花生米酱牛肉好上百倍,还有水晶杯子外面挂着水珠,冰镇的玫瑰美酒,酒香撩拨着人的舌头。中央主人的位置还空着。
迎面而来的是纷纷的白眼,就像要肚皮朝上的死鱼。
“哪里来的老头?牙都掉了。”
“好像是凡人,莫非走错了地方?”
“不对,旁边还有几个怪物。”
“不入流的角色。”
“即便躲过绝阴,他也活不了几天。”
后面一阵风过,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这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双眼间距很宽,几乎放下一个拳头,却长着剽悍的身子,赤裸的上身布满蓝纹身。
“童虎前辈,恭候多时了,快请!”一个红眼睛的将军立刻冒了出来,引领了这人到了一个木桌,殷勤地安排入座。期间与他擦肩而过,都仿佛看不见一般。
专诸气得喘气不匀,“把咱们当成了要饭的。”
不过也并非全是白眼,还有几个熟人。
云飞扬正在轻摇着羽扇,轻品着杯中酒,对两旁人和蔼地笑着,像个王公贵族。
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女人在绣花,追杀徐星友的那个女人,自己占据了一张桌子,眼睛根本就不看那些珍馐,倒是不断地盯着周围的人,好像这些人才是食物,她的杀心已入魔,自封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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