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见,朕与你们年纪相仿,或许还比你们中的不少人都小上一些···”昭原笑了笑,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像是在和众人唠嗑着家常。
但众人却都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中,他们眼里的敬畏和疏离感都逐渐消去了许多,心里对昭原也多了一丝亲近。
宋飞宇看着麾下士兵的变化,若有所思地抿紧了嘴唇。
这时,一直浅笑而谈的昭原突然转过视线,将目光对准了一个正对着他的年轻士兵,缓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士兵原本正听得有些失神,突然被昭原点道,不由吓了一跳,但严苛军规下训练出来的行为惯性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回答道:“回禀圣上,标下叫王大牛!”
“好,王大牛,朕问你,你从军的最大志愿是什么?”昭原定定看着他,继续问道。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王大牛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回答道。
虽然他从军的最大愿望只是想让自己能吃顿饱饭,让家里人有个安身的住所,但照实回答未免有些太丢人了,好在他还记得这句从同连队的酸书生那里听来的豪言壮语,嗯,明显有腔调多了!
昭原则是眨了眨眼,没想到聊京军营的“思想教育”工作做的不错啊!随便问一个人就能答出如此规范的回答···
“诚然,保家卫国是士兵之责,是诸位应尽的义务,但朕知道,各位最开始加入军营的时候,所求的不过是简单的安身立命、丰衣足食罢了,最多也不过想在军营中混出些名堂,来个衣锦还乡,福泽子孙,什么戍守边疆,捐躯国难,说得倒是动听无比,只是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了,谁还有闲工夫去管这么多?”昭原笑了笑,一脸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番无论何时何地都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语,听得身边的宋飞宇和众多士兵都是心下悚然。
“朕之所以和大家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借此告诉各位一个道理,”昭原伸出一根手指,脸上的浅笑宴宴陡然被凝重严肃所取代,“在这个乱世,强者有强者的生存之道,弱者有弱者的规避法则,但归根结底地说,这个时代是属于强者的时代,你固然可以作为一名弱者,只求终生幸福安稳,不求飞黄腾达,但如果你有成为人上人的心思,想要站到朕的面前,就必须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连朕也无法忽视你的存在才行。”
昭原蓦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所以,诸位不妨都问问自己的本心,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皆是默然不语,但昭原和宋飞宇都能清楚看到他们眼里的震撼和光亮,还有那氤氲而生的野望。
贪婪是原罪,但欲望永远是人类进步的源泉,昭原希望这批聊京精锐中能涌现出有野心,有追求的青年人才,毕竟纵观昭国军界,老中两代都是名将辈出,群星荟萃,只是如当前所见,军界常青树秦烈已经年过六旬,中年一代中最年轻的将领郭钊也已经年过三十,而年轻一辈中,除了两三名略有名气的将门子弟外,唯一一个有望接过老一辈权杖的将兵之才林拓也早早退出了权力的舞台,未来三十年,若是不能涌现出一批有能力,有野心的新生代将领,昭国军界必然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朕希望你们都能记住朕今日所说的,好好思考一下你想要的东西,”昭原神情微缓,来回踱了几步,旋即斩钉截铁地冲着众人许诺道,“只要你们愿意付出远胜常人的血汗,愿意拼尽全力去砥砺自己,积攒功绩,朕可以向你们保证,不管你们要的是金银财宝,抑或是权势富贵,你为昭国做了多少,朕便能给你们多少!”
“诸位,路都在你们的脚下,该怎么走,能走多远,就看你们各自的努力了。”昭原顿了一下,极富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鼓舞,更泛着一分诱惑。
在场数百士兵尽皆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在他们心中已然仿若神明的昭原,心底不断滋生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这种渴望让他们血脉贲张,恨不得此刻就能拔剑四顾,建功立业!
辰时,炎炎夏日下甲光摄人,诺大的沙场上,十万南疆将士如标枪般昂首挺立,厚重紧密的铠甲之下,不少人已是大汗淋漓。
2、3米高的观礼台上,昭原抱胸而立,身后则站着李凯阳、宋飞宇和三名副帅。
观礼台正前方则是聊京三百将士,他们背对着昭原等人,正面对着十万南疆士兵,看上去就像被一群恶狼逼到绝境的孱弱绵羊,显得很是势单力薄!
然而,那些直面他们的前排士兵却清楚地看到,这几百名外来士兵的表情竟格外从容淡定,处变不惊,仿佛拥有十万袍泽的一方是他们一般。
“李帅,你们所定出的出战营队是?”昭原扭头看向站在自己左后方的李凯阳。
“回禀皇上,是由神武营中挑选出来的三百士兵。”李凯阳略显赧然地回答道,虎眸则不露痕迹地扫了眼不远处的宋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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