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射会?”上杉櫂有些生疏地将弦上在竹弓的末弭。
“顾名思义,一百次近的射击,目前记录是昭和49年的坂元忠夫,皆中,也就是100次连中。”
“49年?很早了啊。”
昭和49年也就是1974年,大几十年前了。
“近几年的纪录是在99中,61连中,法政大学的。”青佑雅也对上杉櫂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比赛在东京都内?”
“就在明治神宫的第二射场。”
上杉櫂站起来,右手拿起弓握,“那就拜托部长帮忙报名了。”
“这些都是小事,你有没有考段的想法?”
“没有,段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
搭弓起箭对上杉櫂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各个姿势与射法也已经接近完美。
洁白修长的弓道袴服下,映射出极具美感的姿势。
竹弓平举过肩的上杉櫂拉开弓弦,将思绪汇聚于草地外的标靶上。
梦想...
花火的梦想......是什么?
拉弓的弽在绷紧的弦上轻轻颤动。
上杉櫂从未听她说过自己的梦想,他只知道她非常喜爱画画,很擅长水彩和插画,擅长与风景相呼应的人物构图。
但喜爱...就是梦想吗?
她的梦想...是什么。
右手放开,嘹亮的弦音飞贯整个弓道场,那枝旋转的矢箭,疾速飞向标靶。
中靶的回响与弦音,共同逸散在有些小雨的苍穹下。
“又下雨了啊。”上杉櫂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原以为这一个月下来你的技术会下降,看来是我多想了。”杉田漱平放出一箭,同样中靶。
“礼仪动作还是生疏了些,只有准头没降而已。”
杉田漱平也没反驳什么,现代弓道已经完全是表演赛,而礼仪更是整个弓道体系比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明天会有很多新部员来加入,你要来吗?”
“看情况吧,没有什么事情我会来的。”
桜井风子从休息室里端出来几杯热茶,抬头看一眼走下射位的上杉櫂,“总是觉得上杉同学有些不在状态啊。”
千岁真依也跟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听清了学姐的话,眨眨眼说:
“学长不还是这样吗?中靶率同样的高。”
“嗯~硬要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桜井风子右手托住下巴,“但就是感觉,感觉明白吗?真依。”
千岁真依将热茶一杯杯分给从射位上走下的大家,“感觉是最不靠谱的东西,风子学姐就不要用这个来说明问题了。”
上杉櫂端起杯把,凝睇杯中荡漾的腾腾热气,对众人问一句:
“大家觉得梦想重要吗?”
桜井风子和千岁真依相互对视一眼。
“看吧,我的感觉有没错。”
“学长只是在问一个问题而已,并不能证明他不在状态。”千岁真依反驳道,“不过梦想嘛...我到觉得没什么重要的。”
桜井风子:“梦想怎么会不重要,没有梦想连怎么前进都不知道。”
“我就没有梦想啊,”千岁真依右手托住茶杯,“要是前路都被规定好了,那才是最无趣的选择,况且梦想这个东西是会跟随环境因素改变的。”
平田政信勉强地笑笑:“我也赞同千岁学妹的那个观点。”
冷冰冰的绪方浅香在众人的后边插上一句话:“目标是目标,梦想是梦想,梦想能够达成那就不是梦想。”
部长青佑雅也看出些许端倪,对上杉櫂问道:“上杉同学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上杉櫂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的理由。”
杉田漱平放下茶杯,平缓地说:
“我觉得,所谓梦想只是在享受追求前进期间的过程,当目的达到了,结果只是在锦上添花。
“过程中,唯有遇到的人,与期间情感的交互才是们梦想旅途中最珍贵的东西,少了中间的人和事,所达成的梦想到头来不过是一阵空虚罢了。”
千岁真依一脸好奇地说:“杉田学长说得好深奥啊!”
杉田漱平则是摇摇头:“没什么深奥的,玩具在橱窗里是它最珍贵的时刻,得到它的过程才是最需要去认真体会的东西。”
上杉櫂只是看着手中的盏茶,细心体会杉田学长说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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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杉櫂与堂姐一起回了家。
“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上杉汐脱下鞋子,从裙摆探出的修长双腿上,是黑色的过膝长筒袜。
“什么问题。”
上杉櫂斜挎着书包,穿上拖鞋后就踩上了地板。
“小花火走了,就没有人给我们做晚饭了。”
上杉櫂愣了楞,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汐姐不会做饭吗?”
上杉汐双手抱胸,身体斜靠在墙上,“让我帮厨还可以,但要说做菜做饭,我比你的技术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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