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谨在屋子里自顾自的走上一圈,全然不顾那对母女俩快要气炸的心态。
这珍贵奢华的家具,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琳琅满目的珠钗香粉,深紫色檀木地板,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而她,同为丞相千金,却是破窑瓦舍,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唯一一个还算齐整的桌子还被人拍碎了。
唉!
“这房间布置蛮不错的,我喜欢!”
末了,元沐谨走到四周坠了幔子的黄花梨木大圆床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起开!你别碰我的床!”
元沐如炸了,那可是她花了重金买通了北清远身旁的一个丫头,按照二皇子的床的样式偷偷找人设计定做的,她平日里珍视得不得了,就连打扫都不会假手于人的,如今被元沐谨坐了,她怎能忍受!
元沐如走上前去,想一把将元沐谨拽起来,却在双手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元沐谨像条鱼一样轻松避开。
元沐谨索性跳到床上蹦了蹦……嗯,还真宣软。
元沐如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七窍喷火道:“元沐谨,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下来,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对你做什么。”
随及,元沐谨便感受到了灼热的水汽自脚下升起,像藤蔓一样缠住她的脚踝。
真没劲!
元沐谨被迫停了下来,撇撇小嘴,原本她也没兴趣去争抢一个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过,凭什么她说啥就是啥!
下来?偏不!
她爱生气随她好了,关我什么事,原主受了十四年的气,吃糠咽菜,冬日里还要偷马舍的杂草裹在身上御寒,她的委屈跟谁说去。
“警告我?我觉得你这里有点问题。”元沐谨指着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你说什么?”
元沐如瞪着元沐谨,像一只被死了崽子的母老虎,如果不是因为北清远已经知道她还活着,而且安排在家中疗伤,她早将她碎尸万段了,哪里还容她玷污自己的爱床,那张床可是她对北清远满满的爱恋和思念。
可偏偏,她杀不得她!
这口气叫她怎么咽下去。
“你若敢杀我,早就动手了,岂会容我多活一刻。”
元沐谨一语道破她们内心的顾虑,元沐如哑口无言。
想到清远哥哥抱着她的样子,目光里尽是怜惜疼爱,元沐如认识了他十载,伴了他十载,可在他眼中从未有过对元沐谨那般的柔情和蜜意。
只有那么一次,他喝醉了勿闯了这间屋子,就是在这张床上,他第一次深情的望着她,对她说:“我要娶你。”
那晚旖旎让她兴奋失眠数日,再有两天,她就可以坐上他的花轿如愿以偿的嫁给他,可偏偏这时候,元沐谨这个废物回来了,她夺走了她全部的期待,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恨,恨极了元沐谨!
这一刻,她真的想不管不顾要了元沐谨的小命,只要元沐谨死了,凭借自己的聪慧才情,还有……还有身体,一定会留不住他的心!
这天下,爱慕她的人都能从家门口排到城门口,唯有北清远,对她若即若离,让她不知所措。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元沐谨,你不要以为清远哥哥真的会为了你放弃锦绣前程,自你受伤到现在,宫里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可见他待你一般。你没有修为和势力,如何进得了皇室,即便给你个侍妾名号,终究不过是男人床前身后的一个玩物罢了,总有一天他会厌弃你的,倒不如你离开元府,从此天高海阔岂不更好。”
水梦容见元沐谨没有反驳,自以为是的接着女儿的话劝道:“我会给你一笔钱,在外地给你置办一处宅子,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元沐谨冷笑一哼,没想到温文淑婉的闺阁元大千金居然也能说出“玩物”这种话,看来,她亲身体验过啊。
水梦容试着走到元沐谨身旁,拉起她的手,温柔的叫着:“谨儿,这些年让你受了很多苦,母亲也是有苦衷的,你父亲爱面子,又是朝中大臣,这多少双眼睛看着那,而你又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我们也是有太多的无奈,如今,二皇子与你姐姐的婚事在即,而你姐姐天资聪颖堪称天才,只有她嫁给二皇子,我们元府才能如日中天,我们才能护住你一生无忧。”
说完,不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手。
元沐谨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说女人善变,这还真是在水梦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母亲知道你喜欢姐姐房间的布置,母亲照这个样子也给你布置一个,好不好?”
水梦容一顿糖衣炮弹,一口一个母亲姐姐的,元沐谨若再不识抬举,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极品美男二皇子,就这么让猪给拱了。
突然,元沐谨微微一笑,反正她即将达成目的,不如……。
元沐谨伸手指着一旁的纸笔,幽幽说道:“既然你们那么喜欢这皇妃之位,我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们,但是你们许诺我的,字据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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