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阴天,下了场小雨。
避难所的人……不,应该叫基地了。电视上是这么说,涵盖整个B市避难所,冠以山海名,当人造岛屿建成的那一日,就是山海基地正式扎根的那一天。
本是熬过最深的黑,即将迎来黎明到来的曙光,那么叫人欢喜的一件事,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总觉得那不过是,最深的绝望,最漆黑的夜来临前的前奏。
我的头又疼了,该死!好困啊!
我已经连续三日没有睡觉了,好困,好想睡……可我又好怕!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不幸?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异能者?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倒霉的事儿?
该死的世道……
最后一笔狠狠落下,眼中泛着血丝,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掀翻了桌面上的日记簿,双手抱头她真的好难受。
女子无力地倚靠在座椅上,想要闭目,可驱散不了的是梦中的绝望,她真的不想再入那个世界了!
好人也得被逼成个疯子。
“咔嚓!”
是房门被从外打开的声音,不过一会儿,熟悉的男音就传入她耳中。
“怎么了?这是!”男人拾起了地上的日记簿,走到女人的跟前,安抚似的把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道:
“还是睡不着吗?”
女人没有回应,但无神充满血丝的双瞳却是满满的控诉,她的精气神差极了,面色苍白如纸,眼睛的周围是一圈的青色,让她那本是艳丽的容貌都少了几分姿色。
本就柔弱的身躯,显得更加的羸弱不堪。
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男人的唇吻在女人的额头,有着安抚,更多的是恨不得以身代之,让她免遭这人世间的苦痛。
“墨儿,我们搬家吧!或许换个环境,你的噩梦会有所好转。”男人提议道,他是真心在为她着想。
既然此处不能起到休养的效果,那索性就直接换个环境生活,或许好上些许也不一定。
眼下这群发噩梦事件,已不是什么小规模个人精神问题,而是逐渐向着灵异而演变,虽然不知道幕后搞鬼的是什么东西,可这样长久的熬着不睡觉,是个人都撑不住,只能让精神走向崩溃。
怎么研究所的那群人还不回来?留守在避难所的都是群废物,此前拖着说是正常,眼下手忙脚乱的去追根溯源,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幕后搞鬼的东西。
但大抵是诡灵体,没跑了。
只具体是什么还有待查明,就是不知道严加死守下,怎么叫这类鬼东西侵入了避难所的区域。
徐御铭不由加重了手中力道,怀中的人儿传出一声痛呼,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紧张的他连忙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又显得局促异常,是生怕伤了怀中这朵娇花。
“抱歉,是我不好!墨儿,伤到你了没?我看看!”
想看又不敢轻易上手,着急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至两只柔弱的玉手圈住了他的腰,柔软的人儿重新依靠入怀,“阿铭,我没事,你不要紧张!我真的没事。”
“你轻点就好,抱我的力道不要那么重,我受不住。”
“好的!好的!”徐御铭重新将手覆上,那小心的劲犹如对待个瓷娃娃。
安清墨没有察觉出来,她整个人还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似喃喃自语,又似在低声倾诉。
“阿铭啊!我好困呐!我好想睡觉!可我又好怕呀!”
“现实都这般苦了!为什么我还要深陷那种噩梦世界?你知道吗?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那绝望的世界里面只有我,冷漠旁观的,推波助澜的,那群噩梦的怪物们是真的在吃人,我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得沦为它的食物,那群可恶的家伙们,为什么不拉我一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深邃的黑,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保护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如此废物?”
“你不是,清墨你听我说:我们不要想了,不要再去想了,就当是一场梦吧!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换个环境,上面已经安排人在处理这个噩梦事件,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们要坚强。”
“坚强?”
女人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男人,没有多少力气的手轻而易举的拉开了彼此距离,她以书桌为支撑点,勉励让自己站起与男人平视,
“徐御铭,你怎么能这样?我那么难受了,你还要我坚强,你知不知道那种害怕到骨子里的感觉是什么样?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这几天都在疑心疑鬼,我真的怕那噩梦成了现实,我真的怕……”
“其实最恐怖的是人心,不是吗?徐御铭!”
说话的安清墨忍不住身体发抖,她现在不过都是在强撑,也就是徐御铭口中的坚强,可谁又知道浸透在骨子里的害怕是那么的难熬?
沉默的对视,敌不住的还是徐御铭率先败下阵来,眼中闪过心疼,放柔了声调:“抱歉,我不懂,是我的不好,不能为你以身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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