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滑头竟然会将他一军，现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灵山掌门只是看出端倪随口一提，但却好像挖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让他不禁为之一振，愈发好奇这张假脸下的真容。
“灵山掌门对我君山长老似乎有很多意见？”
人未到，声先到，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颇为陌生。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灵山掌门道。
君山掌门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拱手向外，道：“恭迎大长老。”
灵山掌门脸色一变，恭敬地垂立等候，君山的大长老他可惹不起。
沈前微微皱了下眉，随后理解了，君山的大长老，年龄不知几何的人物了，自然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外貌、声音。
一道纯紫的光芒弹射进来，停在沈前旁边。
光芒散去，出现一个身穿紫衣的年轻男子，俊美非凡，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似乎时时都带着笑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视线落在灵山掌门的身上，周身的气场压迫得人呼吸困难。
众人行礼：“见过大长老（凌虚真人）！”
沈前拱手，道：“大长老。”
凌虚扶住他手臂，浅笑道：“你我地位相同，不用行这个礼，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叫凌虚。”
“这怎么可以？不行。”沈前想也不想就拒绝，违和感滚滚而来，他可不想栽进什么陷阱里面。
“怎么不行？其他长老都是这么叫的，大家都相互叫的名字，你要一个人例外吗？”凌虚问道。
一旁的君山掌门心道：“您还真敢讲，其他长老敢完全直呼您的大名？都是名字后面再加了个‘真人’好不好。”
“这，那好吧。”沈前信了他的话，也没有太过执着在意，毕竟他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他可是有这世界最厉害的人物当靠山的。
凌虚若要插一脚，追责的事情就要大打折扣了。灵山掌门心里面着急，面上强装镇定。
“这样就对了嘛。”凌虚笑着说完，转头看向了灵山掌门，架子顿时就端了起来，语气也压迫了许多，道：“灵山掌门，你还没回答本座的话。”
“凌虚真人，晚辈怎么敢呢？只是……”灵山掌门冷汗直流，紧张得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什么？”
见灵山掌门被压制得死死的，白辰细仙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只是……”灵山掌门冷汗越出越多，注意到凌虚又要发作，连忙道：“只是怕万一小长老是别人假扮的，那就糟了。凌虚真人不会看不出来小长老用的不是一般的易容术吧。”
凌虚瞥他一眼，道：“既然你都看得出来，难道本座会看不出来？还是说你认为本座已经老得老眼昏花了？看人易个容都看不出来？”
“晚辈不是那个意思！”
灵山掌门的话总是被凌虚故意曲解，心里的火早就一大堆了，面上却不能有丝毫的不满。
沈前趁凌虚在收拾灵山掌门，悄悄溜到花绝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花绝身上有一道不属于他的灵力，有这道灵力在，他就不会醒过来。
这道灵力他无法化解，应该是灵山掌门下的。
灵山掌门无非就是想报之前坏了他好事的仇，可惜好像找错了对象。以为是花绝，想先把花绝干掉。
沈前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刷地站了起来，看向灵山掌门，道：“这件事情如果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惊情大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灵山掌门看向他，道：“证人也在此处，若不是真的，我岂会来君山？”
沈前冷笑道：“当然，我就没见过这么闲的掌门，女弟子被调戏这样的事，都是亲自来，便没有其他大事让你去处理了。我倒想问问，这名女弟子究竟是何许人？是你的女儿吧？否则不会这么激动。”
“你少转移话题，该不会是你的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一直遮遮掩掩？”灵山掌门道。
沈前真的想给他翻个白眼过去，哪儿地方让他察觉出不对的？能让他这么揪着不放。就算真的证明他是妖，顶多再把九灵峰给供出来罢了，有什么啊，大不了以后低调不了呗。
凌虚走到沈前身边，冷哼一声，道：“周世仁！本座早就警告过你，既然你还要一意孤行，那么本座会如你的意，但是这个代价你要怎么付呢？”
沈前微微挑了挑眉，就为了看他的脸，还要付出代价？
好好好，他喜欢。
灵山掌门现在才知道自己最应该报复的人是谁，对花绝顿时也没有什么兴趣。一心只想弄死这个不好搞的小东西，这张脸不是他原来的，那就必须要看到他原来的模样。
只是代价这种东西，若一旦付出，再看这张脸，中间的意味儿可就全然不同了。
灵山掌门还在犹豫，凌虚也不着急。
沈前更不知道凌虚打的什么主意，转头看向君山掌门。
察觉到他的目光，君山掌门也是摇摇头。
沈前不气馁，又看向楚鸿轩，这家伙可是君山这一代的第一人，就是他都有兴趣跟他结交结交，没道理不会接触过凌虚的。
楚鸿轩一直注意着沈前，他一看过来，便转过去对上了他的视线，看到他询问的意思，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前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等着灵山掌门接下来的反应。
灵山掌门骑虎难下，然而现在又是个绝佳的机会。
“凌虚真人想要晚辈付什么代价？”
“威胁我君山堂堂的长老，你觉得这应该付什么代价？”凌虚又把烫手的山芋还了回去。
“这是前辈的家事……”
“我们几个老东西都知道小前真容长什么样子。”
灵山掌门后槽牙差点咬碎。
“好，为了让君山以及仙门世家的安危，我就豁出去了，如果他真的是沈前，没有问题，那么我愿意奉送一颗‘回还丹’作为代价！”
回还丹，是修仙界的圣物，能够修复一个人受伤的灵识，极其珍贵，全修仙界目前能数的出来的，也不过十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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