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乔小娈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人，头疼道。
今夜白来了那是因为他和俞氏比较熟络，沉漾来了那是因为他是黑无常，乔缱来了就算他是家属，那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跟来乔仙仙，以及不知从哪出现的凤冤大爷，让乔小娈简直无从招架。
凤冤瞪了乔小娈一眼，道：“本大爷爱在哪在哪，你管得着吗？本大爷就喜欢晚上出门，怎样？”
乔小娈无奈，道：“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
“你不好好养伤，跟着我们来干什么？”乔小娈看着乔仙仙，自从上次从泗城回来后，她就觉得乔仙仙有点不一样。
至于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一时说不上来。
乔仙仙不以为然：“我来看看你们究竟搞什么花样，大半夜出门一定不是做什么好事。”
乔小娈一阵无语，既然知道我们不是做什么好事那你还跟来做什么？就不怕连累你吗？
“那么你呢？你也闲的慌？”
乔缱委屈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亲哥，难道我就不能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跟来的吗？”
担心她的安危？不，乔缱不会的。
一定是跟来凑热闹的。
没办法，人已经跟来了，那也只能一起行动了。
“凤王府戒备森严，你们要处处留心，莫要打草惊蛇。”
凤冤臭屁道：“本大爷的家本大爷还不知道吗？跟着本大爷走保证没事！”
说着，凤冤自顾自走在前面，可后面五人却一动不动，他不解回首，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今夜白凉凉道：“你可知我等要去何处？”
凤冤不以为然，大无畏道：“不就是凤王府？”
是凤王府不错，只是这个地方他或许并不了解。
“你了解凤王府多少？”
凤冤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好笑道：“本大爷自个儿的家还有什么地方不了解的？”
今夜白笑着问道：“那么凤王爷的院子，你也了解？”
凤冤身子猛然一颤，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像是定住一般。
今夜白走在前面，道：“若是不了解，那就跟上吧，你母妃就在凤王爷的院子。”
“不，不可能！”
凤冤像是受了刺激，朝着几人的背影吼道。
几人回头，不解凤冤为何突然如此。
乔小娈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凤冤腥红着眼，稚嫩地声音还带着哭腔：“母妃那么狠他，又怎会去她的院子？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母妃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凤冤连着重复两遍，说他们搞错了，他似乎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想起今日今夜白从俞氏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又琢磨着凤冤突然崩掉地情绪，乔小娈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俞氏说自己想看着凤王爷，凤冤又说俞氏很恨凤王爷，巴不得离得他远远的，前后矛盾，很难考虑到一处。
即便凤冤再怎么不愿接受，可事实本就是如此，如今夜白所言，俞氏的确每日守在凤王爷的卧房中，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做，他甚至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愤怒。
但鬼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的，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很正常。
“她的院子被烧以后，去过一次卓氏的院子，自那以后就一直留在凤王爷的院子，一步也不曾离开。”
今夜白叹了口气，如实告诉凤冤。
绕是他在难以接受，事实就是事实。
“走吧，再磨蹭就天亮了。”
乔小娈走到凤冤面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凤冤一脸纠结，想了想，还是跟着一同去了凤王府。
到了凤王爷的院子，几人并未进去，而是今夜白从怀中拿出一只纸人念诀，纸人便从门缝中飞了进去，不一会儿，乔小娈就看到一位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的女子出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滴着水，看样子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似的。
不仅如此，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摇摇欲坠，一副身患重病的模样。
“冤儿……”
俞氏一看到凤冤，下意识就唤了声。
可凤冤根本听不见。
“俞王妃，他看不见你。”
今夜白出声提醒。
凤冤身体一颤，他看不见俞氏，在听见今夜白唤俞氏时，条件反射般就在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又琢磨着该如何躲避。
他仍是不敢面对俞氏。
俞氏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惨淡地笑容，她应该是在笑。
“是啊，我忘记了。”
俞氏的目光一直落在凤冤身上，绕是这里这么多人，她也只看得到凤冤。
“俞王妃，你好，我是乔小娈，我是凤冤的朋友。”
乔小娈走到俞王妃面前，像她自我介绍。
一听到是凤冤的朋友，俞王妃的视线立刻就放在乔小娈身上，她的眼神空洞，但乔小娈确切地感受到她是在“看”自己。
“冤儿的朋友啊……真好，冤儿交到朋友了……”
乔小娈微微拧了下眉心，会以和善地微笑：“俞王妃，你身上怎么全是水？”
俞氏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伸手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苍白地笑道：“因为井里都是水，我掉下去，也全身都湿了……”
“你说什么？我母妃的身上都是水？母妃怎么了？”
凤冤猛的抓住乔小娈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乔小娈愣了一下，将俞氏的话简单地叙述一遍，凤冤瞪大了眼睛，眼眶红红地，像是要哭出来。
俞氏看着这样的凤冤，又一次绽出了惨白的笑容，她的笑容没有什么辨识度，不知道她笑得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去摸了摸凤冤的脑袋，苍白瘦弱如枯柴一般的手穿过了凤冤的身体，可她依旧坚持着抚摸凤冤的动作。
她想抱一抱他，可是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想抱抱冤儿……可是好像不可以……因为我死了……”
乔小娈听得鼻子发酸，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俞王妃，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有些话，不能当着凤冤的面说。
俞氏抬起头，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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