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恒炎的预想之中,姜楚沫要么会当场炸毛,要么会迅速往外逃,可事实中,她竟然保持了出奇的安静。但那满含着不善气息的眼神还是表达着对他的愤怒。
这情景就像小猫对上老虎,打不过,不好跑,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努力维持局面的可控性,以便之后能找到一棵可以保命的大树。
萧恒炎觉得这样的姜楚沫比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多了,本想多看一会儿,但内腑隐隐的钝痛让他知道不能往下拖了。
“放心,本王从不在自己的府邸里杀人。”
萧恒炎说着,一手扯开云被,倾身而下,手臂撑开在姜楚沫两侧,按住了她的手腕。萧恒炎的外袍在姜楚沫身上,此时靠的这么近,两个人的体温都透过了薄薄的衣裳,为本就暧昧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火热。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努力的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但萧恒炎的眸子太沉郁,姜楚沫的又太清明,都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谁也挖不出对方心底的想法。
“萧恒炎,我身上没有你想得到的东西。”姜楚沫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语气很冷,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愤怒。
如果不是必要,姜楚沫真的不想跟萧恒炎正面对上。可萧恒炎若是真越了底线,她也不惧来个鸡蛋碰石头。
萧恒炎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增加收缩的频率,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自若的神色,低头在姜楚沫耳边,低低的笑道,“本王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本王要的东西你身上没有?”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如羽毛般轻拂,酥酥痒痒,激的姜楚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寒声道,“有你也得不到!”
话音落地,她掐碎了指甲里的东西,空气中立刻出现了一缕甜腻的味道。萧恒炎猛然一僵,脖颈处的青筋立刻爆了出来,他抬手看向前几日被姜楚沫咬破的手心,果然,伤口周围泛起了红色。
“浮茜散,颗粒状青色而无味,中毒者无明显症状,不以药引而毒不发,一世不引则与常人无异。一旦引之……”姜楚沫顿了顿,语气缓慢而淡漠,“三日不解,亡。”
该死,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萧恒炎看着姜楚沫,漆黑的眸中泛起刻骨阴寒。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九殿下到了,吵着要见您。”
“不见!”萧恒炎暴怒一声,随即又强压下怒气,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补充道,“就说本王睡了,让他有事明天来,如果不是要紧事,明天也不要来了!”
门外的奴才听出了萧恒炎不高兴,战战兢兢称了声“是”,就赶紧退下了。
房内恢复了寂静,床边长几上的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空气中甜腻的味道已经消散,只有淡淡的香料味,但萧恒炎身上的疼没有减轻半分。
浮茜散,不被药引引发的话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旦被引发,就会直接侵入五脏六腑,但疼的地方却是身上的肌肉。尤以毒发最初的一个时辰为最,剧痛难忍,之后肌肉组织受到破坏,慢慢坏死。再然后身体便不能动了,但那疼却会持续不断。到了第三日,内腑里的毒芯才会真正起作用,致人死亡。
作为它的研发者,姜楚沫非常清楚它的毒力有多霸道,但萧恒炎却一声不吭,甚至连脸色都能保持不变,若非肉眼看到他的眸色越来越深,能听见他呼吸有些混乱急促,姜楚沫都要怀疑自己的毒失效了。
“你放了我,我给你解药。”
闻言,萧恒炎按着姜楚沫的手不但不松,反而更紧了。姜楚沫疼的皱眉,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了头骨被刺穿的柳瑜,她相信如果萧恒炎也想像那样一样捏碎她的骨头,绝对办得到。
但姜楚沫也是再疼都不吭一声。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各自傲慢。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隐约还有激烈的对话。
“九殿下,王爷已经歇息了,不见客。”
“不成,我今天必须见到十三叔。”
箫云默不耐烦的看着拦着他的人,心道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子,我早把你踹出去直接闯门了。
“您有什么要紧事非今晚说不可呢,明天来不也一样吗?”侍女都要急哭了,方才敲门时王爷的心情明显不好,若是她没把人拦住,扰了王爷休息,那她以死都没法谢罪啊。
而与此同时箫云默想的也是,今天他若见不到萧恒炎,那他离死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在七王府跟萧云烨下棋的,结果下着下着抵不住嘴贱,又说起那个姜家大小姐来。明明平时也开玩笑,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萧云烨就急眼了,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一头雾水,自觉非常无辜,当然不肯罢休。于是两个人便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动起手来。两个人都练过武,动起手来没个轻重,结果他就失手打碎了萧云烨一柄玉如意,外加撕毁了一幅字画。
他深知他七哥这个人,不惹毛了啥事没有,惹毛了六亲不认,所以立刻就来抱萧恒炎的大腿了。要知道满朝上下,连他们父皇的话萧云烨都有不听的时候,唯独萧恒炎开口,他从不违抗。何况这么晚了,皇宫也进不去,他能来的只有盛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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